第5章：霧隱五重關
青雲崖上的晨霧濃得化不開，葉塵與蘇瑤並肩而立，腳下雲海翻湧如沸騰的銀鍋。
青冥子拄著古樸木杖從霧中現身，杖頭雕刻的龍頭吞吐著白霧，在他抬手間，五座懸浮的島嶼從雲霧中緩緩升起。
每座島嶼上空都盤旋著不同顏色的光暈，赤、青、玄、白、黃，對應著仁義禮智信五道考驗。
“此五關，非蠻力可破。”
青冥子渾濁的目光掃過二人，最終落在葉塵腰間的狼頭銅牌上。
“但若心存執念，亦會萬劫不復。”他揮杖指向赤色島嶼。
“第一關‘仁火獄’，入。”
踏入赤色島嶼的剎那，熱浪撲面而來。
葉塵與蘇瑤置身於一座燃燒的城池，街道上百姓哭嚎奔逃，火焰中不時有孩童的求救聲傳來。
更可怖的是，那些被火焰吞噬的百姓，竟在倒下後化作渾身浴火的惡鬼，張牙舞爪撲來。
“這些是……心魔具象化！”
蘇瑤握緊陶製短劍，劍身因高溫發出細微的脆響。
葉塵卻突然抓住她手腕，指向遠處一座搖搖欲墜的木塔——塔頂有個幼童正揮舞著染血的衣袖，哭喊著“救救我”。
“先救人！”
葉塵率先衝向火場。
高溫灼燒著面板，濃煙嗆得他咳出血絲，卻始終將護住蘇瑤的手臂繃得筆直。
當他們接近木塔時，地面突然裂開，無數火蛇竄出。
葉塵將蘇瑤護在身下，後背被火蛇咬出焦黑的傷口，卻咬牙撐起靈氣護盾。
“為什麼不殺了這些惡鬼？”
蘇瑤在他耳邊大喊。
“它們會殺了我們！”葉塵抹去嘴角血跡，艱難開口。
“它們本是無辜百姓……”
話音未落，一隻巨大的火魔從廢墟中站起，手中握著的，竟是葉塵父母的頭顱！
“阿爸！阿麼！”
葉塵瞳孔驟縮，仇恨的火焰瞬間吞噬理智。
他揮起柴刀就要衝上去，卻被蘇瑤死死抱住。
“那是幻象！你忘了青冥子長老的話？”
少女的聲音帶著哭腔，指甲深深掐進他手臂。
“想想礦洞裡的孩子！想想我們為什麼修煉！”
葉塵渾身劇烈顫抖，柴刀噹啷落地。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將所有雜念沉入丹田。
當他再次睜眼時，火魔與父母的幻象一同消散，只剩塔頂的幼童在真實地哭泣。
兩人合力救下孩子的瞬間，赤色島嶼轟然崩塌，一道青光將他們託向第二座島嶼。
青冥子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
“仁非婦人之仁，是明辨善惡、守護本心。此關，過！”
第二關“義風墟”是一片永不停歇的狂風峽谷。
葉塵與蘇瑤剛落地，便被捲入呼嘯的罡風之中。
風中夾雜著無數聲音，有血刀寨的獰笑，有周巖的嘲諷，更有無數陌生的求救聲。
“葉塵，東南方有修士被困！”
蘇瑤指著被風刃困住的金色身影大喊。
葉塵卻發現，若去救人，他們將偏離透過關卡的路線，且自身難保。
就在這時，風中傳來青冥子的聲音。
“此關考驗取捨，救與不救，皆可通關。”
“走！”
葉塵沒有絲毫猶豫，祭出剛學會的流雲步，逆著狂風衝去。
每前進一步，都如同在刀山上攀爬，罡風將他的衣衫撕成布條，面板裂開無數血口。
蘇瑤緊隨其後，丟擲特製的陶網，試圖削弱風勢。
當他們終於救下被困修士時，才發現對方竟是周巖。
“為什麼救我？”
周巖難以置信地看著渾身浴血的兩人。
葉塵擦去臉上血水，冷笑。
“因為這是該做的事，與你是誰無關。”
話音未落，峽谷突然劇烈震動，無數風刃從四面八方射來。
葉塵將周巖和蘇瑤護在中間，用柴刀揮舞出層層刀幕。
關鍵時刻，周巖眼中閃過一絲愧色，他咬牙祭出家族秘寶，暫時擋住風刃。
三人趁機衝出峽谷，白色島嶼的輪廓在雲霧中若隱若現。
“義字當頭，不計恩怨。”
青冥子的聲音帶著幾分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