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宋金枝的為人大家都知道,確實不是什麼好人。
想起之前她的所作所為,大家瞬間收起了對她的同情。
而剛才那些衝著陳守業兩口子的指指點點,全都轉移到了宋金枝的身上。
才緩過勁兒的宋金枝心裡明白,殺人的事情是說不清楚了,畢竟自己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她一個老婆子也不可能脫了衣服讓人驗傷,先不說別人信不信,就是這個做法,在這鳥不拉屎的村子裡也要被人戳斷脊樑骨的。
可如果今天這賬算不明白,往後可就算不清楚了。
“按照大周律法,你們這兩個畜生早就犯了十惡中的不孝之罪。”
宋金枝斜眼看向一直沉默的村長,“你德高望重,他們小輩不懂,還請村長你告訴這兩個不孝子,這個罪名該如何處置。”
村長沒想到,向來潑皮耍賴的宋金枝竟然還有這種口才。
再細細端詳,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宋金枝,可看起來又不像是宋金枝。
就像是,芯子突然換了人似的。
“犯不孝罪,處杖刑。如果你們兩口子活埋是真,那就是死罪一條。”
頓時,陳守業與王翠花臉色煞白,身子抖如篩糠。
宋金枝冷笑。
市井小人,這就被嚇住了?
她轉了個身,又坐到了剛才的凳子上。
“我還有個事兒要村長為我做主。”
村長轉頭勸起了宋金枝,“這事兒你要去報官,我也不攔你。如果不想報官,你就領著你兒子媳婦兒,回家自己說去。”
村裡沒人待見宋金枝,他這是要攆人了。
“我要分家。”
宋金枝一開口,大家都驚了。
陳守業王翠花噌的一下子站起來,“分家?你分什麼家?”
她端坐在那裡,語氣不急不緩,卻很有力度。
“我還沒死,那四間青磚大瓦房就有我的一份。”
宋金枝什麼都沒有,現在要緊的就是先把房子保住,有個安身之所。
王翠花沒什麼學問,聽說要分房子,她髒話張口就來。
“你放屁,那房子是我家守業的,有你什麼事兒?”
宋金枝冷眼掃過去,“放肆!你一個外來的媳婦兒,敢跟婆婆叫喊,小心我叫我兒子休了你,再娶個年輕聽話的。”
“你!”
王翠花那張臉氣得青一陣紅一陣。
陳守業差點端不住那副老實的樣子。
“娘,好端端的你說什麼分家。”
“不分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陳守業壓低了聲音,“娘啊,你分了家,以後二弟跟四弟連家都回不得了。”
宋金枝把他推開些,“誰說回不得?既然是分家,那家裡的房子田地,鍋碗瓢盆,全都要分。我已經叫人去喊老二媳婦兒跟老四了,我們今天就把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