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倉拎起劉老三就走,劉老三耍賴躺在地上,他就像拖死狗似的拖著他走。
劉老三真的怕了,只能連聲求饒。
“我錯了宋大娘,我錯了!我不該搶你的錢,我不該偷那六文錢。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宋金枝不動聲色,陳守倉也沒停下來。
直到她看見前面追來幾個人,才叫陳守倉扔下劉老三回來。
“劉老三,我跟你的賬已經算完了,但如果你還敢糾纏我,再來訛我的錢,別說燒房子,人我都給你剁了。”
撂下狠話,宋金枝才喊著陳守倉走了。
劉老三知道宋金枝這個瘋婆子說到做到,房子都敢燒,殺人有什麼不敢的。
他擦了擦滿臉的眼淚鼻涕,心裡頭怕的緊,偏又嘴硬的罵罵咧咧。
“劉老三,你怎麼不跑了?”
聽見這一聲,劉老三抬頭,看清眼前這幾個正是賭坊的人,頓時嚇得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到了沒人的地方,宋金枝才問陳守倉今天的春筍賣了多少錢。
滿滿兩個揹簍,他們大的賣兩文一個,小的一文錢一堆,左左右右一共賣得四十二文錢。
而宋金枝那些野菜,也賣了兩文錢。
宋金枝要了二十文過來,剩下的二十二文,就讓他揣著。
“娘,還是你放著吧,萬一你要買布呢?”
“現在先不買,等這些賣出去了再說。”
陳守倉沉默了片刻,收了錢後,說要去買點東西,一會兒直接在鎮子外頭等他。
而宋金枝這個說不買布的人轉身就進了布莊,又是磨破了嘴皮子才買了一些黑布。
家裡還有一些上次給長安做鞋剩下的一些邊角料,加上這些,正好又能做一雙新鞋。
出了鎮子,陳守倉早就等在那裡了。
賣了筍之後,他就把宋金枝的揹簍也拿了過去,兩個摞在一起,揹著也省事兒。
宋金枝就挎著籃子,母子二人就這麼回去了。
到了家裡,長安跟滿兒正蹲在牆角,拿著小樹枝不知道在玩兒什麼。
喬氏坐在小凳子上,一邊給手帕鎖邊,一邊看著他們。
見他們回來,喬氏放下針線就要起來。
宋金枝擺擺手,讓她繼續忙自己的。
陳守倉跟著進了大屋,在宋金枝轉身時,把自己新買的鞋遞給她。
宋金枝愣了一下,“做什麼?”
“給你買的。”
宋金枝有些意外,老四竟然給她買新鞋?
陳守倉有些不大自在。
從他搬出去後,雖然幫老母親還了錢,還幫著她刷了牆,打了小灶,但這些都是小事。
可前幾天陳守倉就注意到了娘腳上穿這雙看不出男女的鞋已經破的不能再破了。
今早上山時,她這雙破鞋更是被山路上的石頭和樹枝磕碰了好幾下,本來就要破的鞋子已經被頂開了一個口子,都能看見腳指頭了。
以前是關係不好,他也沒錢。
現在他有錢了,跟孃的關係也好起來,給老母親送一雙鞋子也沒什麼。
趁著宋金枝發愣的功夫,陳守倉把鞋子塞她手裡就走。
宋金枝把他拉回來,又把鞋子還回去。
“什麼時候買的?花了多少錢?在鎮上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這敗家子,怎麼回家了才告訴我。快拿回去退了,我不要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