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寶才撿起那些羽毛,轉頭一看,陳守業已經把王翠花拽進屋裡了。
“你是什麼蠢貨?我考科舉你嚷嚷什麼?你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來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王翠花只覺得莫名其妙,還沒等解釋,陳守業又開罵。
“你腦袋上扛著的這個東西沒用就扔了,省得丟人現眼。”
“陳守業,你發的什麼瘋?你現在考上秀才了你就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你說,你是不是聽了你孃的話,想把我休了?”
他都把話說的這麼明白,王翠花還是聽不懂。
陳守業真是痛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娶王翠花這麼蠢的人。
“我要是考中了,你愛怎麼炫耀就怎麼炫耀。我一個落榜的人,你還到處張揚!你真是,你真是要害死我!”
王翠花好像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陳金寶從後頭進來,好心好意的告訴她。
“我爹說,他沒考上。”
王翠花腦子嗡的一下,隨後就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宋金枝跟喬氏都沒說話,就光聽著隔壁的熱鬧了。
分家前的事兒就不說了,分家後,為了能讓陳守業安心科考,就差給陳守業端屎端尿,甚至不止一次的挨打受氣。
現在陳守業落榜,王翠花這些氣豈不是白受了?
之前還做夢要去鎮上住大宅子,買丫鬟伺候,一家子過好日子。
現在什麼都沒了。
王翠花哭了一陣後又指責起陳守業來,陳守業哪兒能慣著她,乾脆就把自己考不上的事兒賴在她頭上。
說她整日找事兒跟人吵架,看不好兒子,一隻大聲嚷嚷,臨著要考試了還讓他去弄那勞什子的灶臺,影響了自己發揮。
宋金枝聽得連聲冷笑。
真正的窩囊廢,就喜歡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這一家子才算是消停下來。
而宋金枝跟喬氏,也終於把最後幾張手帕繡出來了。
兩人繡的各不相同,各有各的精緻。
宋金枝把帕子收起來,拿給陳守倉。
看著這麼多的帕子,陳守倉嘆道:“二嫂這麼厲害,才兩天時間就能繡這麼多?”
宋金枝沒解釋,只是跟他說了每張價格定在四文錢,最低不能過三文錢。
越是往後賣,價錢就得越不能商量。
陳守倉一下子就點通了。
這麼好的顏色,這麼好看的繡樣,就算是拿到鎮上賣也不止三文錢。
而且,還堅決不降價,那就更是讓人覺得他的東西是好貨。
如此一來,以後再賣,人家也不會壓太狠的價。
“咱們就只賣這個嗎?”
宋金枝點頭,“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們家還做衣服,也賣布料,只是已經賣完了。價錢嘛,你就說顏色不同,布料不同,價錢也是不同的。
若是她們再問,你就說可以留下定金,記下尺碼或者需要扯幾尺,我們做好了以後再給人家送過去。”
陳守倉覺得不行。
給了定金,難道人家不怕他跑了嗎?
可已經到了口邊的質疑在對上宋金枝的目時,又把話嚥了下去。
“好,我聽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