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可別說,沒準兒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兒。”
“就是這麼一回事兒。要不她連自己都養不活了,還撿個賠錢貨回來?”
“那小娃娃長得也挺可愛的,就是可惜,搭在陳家這小傻子手裡了。”
這人滔滔不絕,光這幾句話的時間已經給長安編出好幾個身世了。
可剛才跟著她一塊兒編排的人要麼清著嗓子,要麼給她擠眉弄眼,要麼轉身就走。
她一把拉著其中一個,“老張嫂子,你走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張氏把她的手拉開,“哎喲你少說兩句吧。”
“我又沒說錯,我哎喲!”
她話還沒說完,屁股就被人踹了一腳,整個人摔在地上,啃了一嘴泥。
捂著屁股回頭一看,正是滿臉怒容的宋金枝。
“我今天不撕了你這張嘴破嘴,你姑奶奶就不叫宋金枝!”
宋金枝撲上去,坐在她身上就打。
乾瘦的老太太力氣卻大得嚇人,又一副發瘋的樣子,誰也不敢攔,只能趕緊去請村長。
路上遇見陳守倉,也一併叫了過來。
兩人趕過來,宋金枝已經把人家的嘴撕裂了,血正止不住的往下流。
陳守倉立馬慌起來,“娘,你沒事兒吧。”
宋金枝拍了拍身上的泥,又嫌棄的擦了擦手指上沾著的血。
“沒事兒,你娘我命還長著呢,還能再撕兩張嘴。”
聽得這話,其他人腳步立馬往回一縮,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瘋了瘋了,宋金枝也發瘋了。
村長眉心直跳,“宋金枝,你又鬧什麼了?”
宋金枝登時火大,“老張頭,你怎麼每次一張口就說是我鬧了?我平白無故鬧什麼?我瘋了啊?”
她指著捂著嘴一直哭得直抽抽的那個人,“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撕了她那張破嘴?”
嘴都被撕爛了,還說得了什麼話,村長只能又從別人嘴裡聽個原委。
得知這些人這麼說長安,陳守倉也來了氣。
“長安不是童養媳,你們瞎說什麼?長安是我們老陳家的孫女兒,兄妹之間,一個四歲一個兩歲,拉個手怎麼了?”
宋金枝冷哼道:“心臟,眼裡看什麼都髒。”
她指著所有人,“以後誰再敢說我家孫子孫女兒的壞話,我看見一個撕一個。”
這事兒本來就是這些碎嘴的不佔理,村長罵過之後就讓大家散了。
至於被撕嘴的那個,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宋金枝氣得沒去地裡,而是直接回家了。
陳守倉是個悶葫蘆,不知道該說什麼,在屋裡轉了兩圈後,又回地裡去了。
王翠花跟陳守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著宋金枝一副吃癟的樣子,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反正土灶也弄好了,陳守業先去洗了個手,這才轉到宋金枝這邊看熱鬧。
可沒想到才剛走到門口,他就被心頭窩著火的宋金枝給罵了回去。
“娘,我只是打從你房前過,你好端端的罵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