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葉子就算了,怎麼連柿子和茶葉都能染色?
喬氏在心裡想了想,實在想不出這兩種材料能染出什麼顏色來。
這邊,宋金枝又準備用另外繡線,正笨拙的穿著針。
喬氏拿過來,幫著她把線穿進去,又低頭忙著自己的活兒去了。
“娘,我弄好了。”
陳守倉剛進門就喊了一聲,話音還沒落呢,王翠花又像只瘋狗似的衝了出來。
“喊喊喊,喊什麼喊?你娘……”
“嗯?”
在喬氏屋裡的宋金枝只語調微揚輕哼了一聲,王翠花那一聲“死”還沒發出聲音就被嚇得立馬閉了嘴。
陳守倉看了眼王翠花那邊,又走到了喬氏門前。
“娘,怎麼他們都來問我說你去那裡扯了一塊黃色的布。”
話音剛落,陳守倉就看見了喬氏手裡那一摞正在鎖邊的手帕。
他意外的看著那些東西,心裡想著這顏色確實好看,比鎮上任何一家布莊賣的料子都要好看。
宋金枝擺擺手,示意他去大屋說話。
大屋裡兩個孩子都玩累了,一人一邊的倒在床上睡著咯。
宋金枝給他們蓋上被子,這才放低聲音跟陳守倉說話。
“你什麼東西弄好了?”
“貨擔,我弄好了。”
宋金枝點頭,“這兩天你先忙自己的事兒,等我們這邊弄好了,你再外出賣貨去。”
她在心裡估摸著,“那些帕子,最多後天上午應該能繡完了。”
後天上午才弄得完,那他大後天才能去賣。
這兩天時間還能再幫人做兩天的泥瓦匠,也能賺點工錢。
事情說完,陳守倉就先回去了。到了門口見王翠花那副恨不得衝上來撕人的樣子,他又轉頭問。
“大嫂受什麼刺激了?”
宋金枝冷笑,“你大哥明天考秀才,她在這把門呢。”
陳守倉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免得一會兒王翠花真的要上來撕人。
直到天黑前,宋金枝跟喬氏一直都在忙著針線活兒,等要做晚飯了才把東西收起來。
第二天天還沒亮,陳守業早早的就出門了。
王翠花今天好得意,在村裡來回走,雖然沒昨天那個瘋狗的樣子,但見人就炫耀陳守業考秀才的事兒。
八字還沒一撇呢,她卻是一副陳守業已經考中秀才的德行。
人家面上都誇著陳守業能幹,是個讀書人,可背地裡不知道怎麼罵王翠花的。
直到中午,喬氏才把所有帕子都鎖邊放好。揉了揉有些痠痛的眼睛,又捶了捶發酸的後腰,轉頭一看,卻發現宋金枝還在那繡花。
她現在繡的是一串桂花,細碎的花瓣,像是潑灑在黃色的布料上。還有那些葉子,除了小一些,竟與真的沒什麼區別。
喬氏這麼盯著她看,宋金枝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她的眼裡只有未繡完的花樣,只有沒幹完的活兒。
她這麼大的年紀都沒喊累,自己卻在這偷懶。
她自慚形穢,趕緊拿起帕子,也準備繡些花樣。
兩人一樣是忙活到晚上,數了數,還差四五張就能繡好了。
休息了一夜,兩人隨便吃了點早飯,剛把帕子繡完,就聽王翠花在大門口喊起來。
“回來了,我家守業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