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春華去喊人時,他不好意思佔用別家的鋪子,便想出去先等著。
這時才從喬氏口中得知,鋪子就是宋金枝的。
因為孔明士家與老陳家是兩個村子,陳守倉得看著鋪子,所以宋金枝才把上課的地方選定在了鋪子裡。
甚至如果孔明士願意,他也可以睡在鋪子裡。
只是他怎麼也不敢相信,一個麓山村的老婦人,竟然能有這麼多錢買鋪子。
這也就罷了,她竟還有辦法,讓他有機會重新科考。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老婦,“你不是陳守業的老母親。你,到底是什麼人?”
當年考童生,孔明士記不得老陳家的其他人,但他死都不會忘記,那個為人母的老婦是怎樣尖酸刻薄的嘲笑他的。
可眼前的老婦,與自己印象裡的那個老婦,絕不是同一個人。
誰知,聽見這話的宋金枝突然冷下語氣。
“我確實不是他陳守業的老母親了。自從他家兩口子對我虐打活埋,我從墳堆裡爬出來,我就再也不是他陳守業的娘了。”
孔明士滿是驚愕。
“他,他一個讀書人,怎麼有臉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宋金枝亦是冷笑一聲。
是啊,原主掏空家底,供他讀書,考取功名。為了補貼這個大兒子,眼盲心瞎,做了多少錯事。
要是陳守業能像其他兒女一樣孝順,現在宋金枝有好日子過,肯定要拉他一把的。
可這樣的白眼狼,宋金枝管他哪門子死活。
“我手頭上還有點錢,到時候會給先生找一處房子,以後先生可以搬到鎮上來。”
“我們鋪子上午人少些,你可以上午教書,其他時間你願意幹點什麼就乾點什麼,我們絕不會干預。”
宋金枝眸心突然沉了沉。
“至於我是什麼人,你以後就知道了。”
今天出了點意外,長安跟滿兒都上不了課了,但孔明士還是單獨先教了陳守倉。
下午時,孔明士才先回去了。
宋金枝他們到晚上才回去,陳守倉跟周月娥沒回家,而是跟著去了宋金枝那裡。
家裡還來不及做雞舍,周月娥就只用閒置的揹簍罩著那四隻雞仔。
另外的四隻,娘說給他們拿回家養著。
大屋裡,陳守倉滿是愧疚,等著挨宋金枝的罵。
周月娥是新媳婦兒,不好插嘴,只能老實在門口聽著。
誰知宋金枝只是說了說今天鋪子裡的生意,又問了問上課的事情,之後就讓他們早點回去睡。
等他們走了,宋金枝才把喬氏喊過來,劈頭蓋臉先一頓罵。
喬氏低著頭,沒應聲,可眼淚卻掉個不停。
“老二媳婦兒,你可知明明把孩子弄丟的是老四,我為什麼偏偏只罵你?”
喬氏不是想不明白,而是想的太多。
“你是覺得我在意的是長安,對於滿兒,我根本不在乎。”
“你怨我買雞仔,跟人講了半天的價,要不是我耽誤時間,滿兒就不會丟,更不會受驚咬人?”
“你還怨老四家兩口子共情不了你,覺得如果今天丟的是他們的孩子,他們也一定會慌了神的?”
喬氏猛地抬起頭,不敢相信宋金枝竟然會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