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親孃,你怎麼能亂造謠?”
眼看著鋪子門前的人越來越多,陳守業喊得越發大聲。
“我跟她家就是一牆之隔,她家幹了什麼事兒,我最清楚了。”
陳守業說的信誓旦旦。
“你們可千萬不能買她家的布料衣服,如果到時候有個好歹,可就晚了!”
王翠花:“就是就是。”
宋金枝轉頭看著鋪子裡的那幾個人,“你們信嗎?”
這幾個人又面面相覷了一陣,最後擠出牽強的笑。
“宋大娘,你這裡有事兒,我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改日再來。”
說罷,這些人從側邊跑了出去。
陳守倉跟春華他們幾個追出來,連聲的解釋著。
對面的陳守業跟王翠花得意萬分,好像攆走了這幾個人,宋金枝的生意就要黃了。
“娘,你怎麼不攔著?”
宋金枝冷笑,“攔什麼?我宋金枝從不強買強賣。”
可一轉頭,卻喊著陳守倉,“老四,去報官,就說有人惡意造謠我們織雲軒的名聲,毀了我們的生意。”
見陳守倉去報官,王翠花才急了。
“他爹,不能讓他們報官。”
陳守業厭煩的把她推開。
“我可不是造謠。你一個農婦,本來就不會染布,用的東西本來就是有問題的。”
“再說了,哪條律法管這個?你要是說得出來,我就服了你。”
他晾宋金枝沒見識,根本不知道這些。
可偏偏,宋金枝還真就知道。
正要開口時,一道聲音從宋金枝身後傳來。
“大祁律例,凡布虛言以損商譽者,杖四十,償所減之直。”
宋金枝眉梢輕挑,轉身回看,來人正是孔明士。
孔明士身著青色的長子,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他挺直脊揹走上前,冷眼一掃陳守業。
“你不是童生嗎?怎麼連大祁律法都不知道嗎?”
陳守業腳下一個踉蹌。
“你,你怎麼會在這?”
孔明士冷哼,反問:“你說呢?”
瞥見他身後的兩個孩子,又想起剛才從裡頭傳出的稚嫩讀書聲。
陳守業驚愕的睜大了雙眼,“你,你竟然就是那個教書先生?”
孔明士兩步上前,嚇得陳守倉縮了縮腦袋,橫跨兩邊的雙腳立馬退出鋪子外頭,心虛的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你要幹什麼?”
孔明士朗聲大笑。
“陳守業,你怕什麼?難不成,是虧心事做多了?”
“你,你胡言亂語!”
陳守業突然沒了底氣,拉著王翠花轉身就要走。
宋金枝跟出來,一聲冷喝,其中竟有種莫名威嚴,能震懾人心的氣勢。
“混賬東西,我讓你走了嗎?”
陳守業雙腿一軟,卻還是嘴硬道:“你還想幹什麼?”
“老四已經報官了,等衙門查清楚了,你才能走。”
正說著,陳守倉已經領著衙差,來到跟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