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脾氣跟其他人有些不一樣。”溫言斟酌再三,給出個這樣的結論。衛醫師想了想,瞭然地點了點頭。
“這的確像他能幹出來的事情,那就有勞你了。
不過,你最好不要提我。
以他的脾氣,就算現在復甦了,也沒做什麼事情。
估計看到我,不屑殺我,但也肯定不會回答我什麼問題。”
溫言也沒多問,團戰先乾死奶媽,多正常的事情。
這邊把人幹個半死,被拉回去之後,就又被奶媽拉起來了,這誰繃得住。
那時候都幹架幹到你死我亡,亡族滅種的趨勢了,誰還管你是誰。
那是戰爭,怎麼贏得戰爭才重要點。
溫言可不覺得那時候還講什麼道理。
再說了,講道理那也是跟同族講,跟異族講什麼?就算是後來,到了商,也沒見有人跟羌人講道理,還不是有事沒事了烹倆羌人給祖宗,獻祭倆羌人占卜一下。
聊了一會兒,算是解開溫言一些疑惑了,溫言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衛醫師說的,除了長生者之外,唯一還能活這麼久的,就只剩下殭屍。
“那長生者是怎麼回事?”
“具體不清楚,但你理解成唐僧肉,就大差不差了。
最早出現的時候,壓根沒什麼記載,都是口口相傳。
後來這些口口相傳的東西,隨著一代又一代人的消逝。
再加上有龜兒子在那不停的瞎搞,導致資訊徹底斷層。
就算是我也不甚清楚最初的來源是什麼。
我能獲得的訊息裡,最靠譜的一個推測就是,那時候有一個天生神異的傢伙。
他天生就跟唐僧一樣,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吃他一塊肉,就能長生不老。
但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死了,死後應該也是被巫下了咒。
導致長生者最初吃到的是什麼位置,就需要一直吃同樣的位置來維持。
不然的話,就會開始衰弱,衰弱到極點,就會陷入沉睡,如同真正的屍體一樣。
我知道的長生者,基本都死絕了。
我目前知道的,就只剩下天府郡的傢伙,但那傢伙基本無害。
殘留的長生不老藥,繼續流傳散佈,到了現在,就算還有,應該也只剩下一點點了。
在很久之前,據我所知的,就已經到了有人獲得長生不老藥,卻也無法確定需要用什麼位置維持的地步。
那東西上有大巫下的詛咒,隨便亂吃,吃錯位置還有害。
這就導致了很多長生者,明明服下了長生不老藥,不是失了智,被發現,就是活活老死。”
衛醫師想了想,繼續道。
“倒是有一種比較奇特的傢伙,不僅自己長生了,還留下了血脈,變成了長生種。
應該就是當初兵祖手下的一個速度很快,還會飛的大將,遠遁萬里之時,帶走的一點東西。
那裡面應該就是長生源頭,留下的血液。
那一滴血液,應該是被封存在什麼東西里,被帶到了歐羅巴那片。
最後應該是不知道怎麼的,機緣巧合之下,被某個傢伙得到了。
或者是被某種蝙蝠得到了,他又被蝙蝠咬了,咬的時候,那一滴鮮血裡的一部分,被注入其體內。
這才導致了變異,直接更改了他的血脈,讓他可以將這種特性透過血脈傳下去。
我曾經聽胡商說起的時候,也去過歐羅巴,抓住過一個小蝙蝠研究過。
研究後,就沒再管,他們的威脅不大。
他們以傳染方式,創造新的同族,侷限性太大,會逐代衰落。
且每一次如此創造同族,消耗的都是他們自身鮮血力量,限制極大。
靠著正常繁衍,生育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再加上,他們那時候根本沒法接受教育,文盲太多,知識也被壟斷,他們很輕易地被教會的人算計。
他們能吸血的人,全部都是被馴服到將規矩刻入靈魂的人。
他們吸血維持狀態,慢慢的,也把這些‘毒’吸入了自己的身體裡。
隨著時間流逝,教會就用這種方法,硬生生將一大堆限制刻入到他們的血脈裡。
我那時候還覺得,他們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徹底滅族。
說實話,到了現在,他們還沒被滅族,還能存在,甚至有的還挺有地位有錢有資產。
我估計,應該就是早期養寇自重和一些人被腐化,到現在尾大不掉,再也沒法將其徹底覆滅。
如今他們已經算是一個異族,已經徹底穩定了下來,已經不能跟長生者混為一談。
畢竟他們壽命雖然長,可又不是真正的長生者,還是會有衰老到死的那天。
想繁衍就等同於消耗自己的壽命,而且動輒上百年才成年,夭折率太高了。
其中有一個叫託瑞多的家族,一直挺有想法,很早的時候,就注重教育,注重長遠考慮。
他們家族不是已經有人來過這裡嗎?我上次遠遠地感覺到過。
能見到你還沒死,那應該算是依然挺有想法,你要是想繼續瞭解,可以注意下他們。”
“好的,我明白了。”
溫言看了看時間,準備離開,起身之後,又給媽祖娘娘的畫像敬了三支香,表示等下會回去親自下廚,他包的包子味道非常有家的味道,等下給送來嚐嚐。
下了二樓,溫言琢磨著衛醫師的話,冷不丁地問了句。
“老衛啊,你不會是要離開了吧?”
衛醫師一怔,然後無奈地笑了笑,伸出手指了指外面電杆上的監控。
“不搬家了,跑不動了,也不想跑了,更沒法到處跑了。
現在就希望能沾你點光,能讓我在這安安穩穩地生活下去。
當個普普通通的小醫師,開個小醫館,已經是我現在覺得最滿意的生活了。
而且,在這裡,還能嚐到味道,我也捨不得跑了。”
溫言聽了這話,哈哈一笑,立刻想起來,衛醫師之前吃東西,好像是有點挑,而且第一次吃到炸雞,吃到包子時的樣子,很明顯有些難掩情緒。
“你等著,我這就回去下廚,你放心吧,我在的時候,保準你經常能嚐到,再吃個六七十年問題不大。”
溫言風風火火地離去,準備親自下廚。
衛醫師站在醫館門口,遙望著溫言的背影,也笑了笑。
六七十年,恐怕未必了,那一身恍若高位生靈所帶來的壓迫感,還有那極其恐怖的生命力,終他一生,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要說溫言只能再活個六七十年,他是肯定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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