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就算是羅賓,也都以為這句話還是大家日常的互噴口水打嘴仗。
雲海懸崖,雲海已經平靜了下來,老天師的元神,直接衝過去大開殺戒,一戰乾死了好幾個大妖,另外一邊,屍骸鋪地,算是安分下來了。
老天師沐浴更衣,難得換了一身正式的天師法袍,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他站在大壇中心。
周圍足足八位紫袍道長,一起來輔助開壇做法。
老天師開壇之後,手握硃筆,在黃紙之上,奮筆疾書。
“今有黃魔肆虐人間,竊居國祚,以怨為力,荼毒生靈,掀起戰亂。
其罪有三。
一曰殘暴嗜殺,散佈瘟疫,致白骨盈野,亡魂成河。
二曰惑亂陰陽,顛倒綱常,引魔入世,竊據神位,蠱惑人心。
三曰僭越天道,妄起神戰,妄動禁器,以圖自身之永生。
此獠不除,天地難安。
今吾敬告上蒼,有後輩願承天命,執利刃,聚義旗,誓斬妖邪!凡我同道,當以浩然正氣為劍,以赤膽忠心為甲。
魔窟縱有萬千詭譎,難擋正義雷霆,魔頭縱有滔天法力,終將伏誅於民心!
即日起,凡見魔蹤者,傳烽火為號,凡持兵戈者,皆為我援。
日月為證,山河共鑑。
此戰,必勝!”
老天師奮筆疾書,飛速書寫完,然後便見無火自燃,嫋嫋清氣,伴隨著陣陣殺伐之音,沖天而去。
天庭虛影浮動,老天師的聲音直入天庭,響徹眾神祇耳畔。
天空中,烏雲密佈,滾滾雷霆,不斷閃爍,片刻之後,只見一道天雷從天而降,直直地劈到大壇上。
大壇之上的空白黃紙上,密密麻麻的雷擊紋浮現,黃紙化作灰燼消散之後,原地只留下一個黑色的印記。
老天師看到那印記,稽首一禮。
而同一時間,扶余山,太師叔祖親自開壇祭祖祭天,基本是完成了一樣的流程,只是側重略有不同。
而青城、茅山、老君山、武當等,基本都是一樣的流程。
其他地方不一樣的是,官方這邊,也有一次公祭活動,上面的領導也都出席了。
大家都沒太在意這種事情,畢竟表面上看,基本上每年都有,只是規模大小不一樣而已。
網上已經傳出了一篇討魔檄文,也無人能明白其真意。
只是今天民間的輿論,都在討論三顆蘑菇彈的事情,群情激憤,對線的事情屢見不鮮,熱搜上也一直掛著相關的東西。
羅賓這邊,溫言還活著的訊息,已經被黃魔知道,黃魔現在是真後悔,當初沒更肆無忌憚點,多控制點,多放出來幾顆。
羅賓再無新的神明,出現在神州附近。
他們都特別信那個占卜的預言,因為這個敢富貴險中求,也同樣因為這個,現在都不願意出去了。
羅賓國內,因為此事,已經有好幾個高層被奪了權,那些大資本家也好,高層也好,都不會容忍這種瘋狗。
畢竟這種瘋狗,今天敢在羅賓的船都還沒遠離的時候放蘑菇彈,明天就敢在他們之中的某人還在的時候,忽然再來一次一樣的事情。
爭鬥不休的時候,已經有人看到,溫言腳踏水面,如履平地,一路向東,直奔羅賓而來,已經有借神明法案出現在現世的大魔,率先跑路。
黃魔自己,也已經從西海岸,跑到了東海岸。
溫言一步步踏出,速度看似不快,實則一步之下,腳下浪潮就託著他前行,所過之處,周圍所有殘留的輻射,都被抹平,毒素和汙染都被燃盡,生機開始綻放。
一個虎鯨群,遊曳在周圍,如同衛兵一樣,追了溫言一段路。
又有一頭巨大的海龜從海面之下浮現,馱著溫言走了一段,溫言面帶笑容,順手幫海龜祛除掉了身上附著的藤壺。
到了距離羅賓還有不到一千公里的時候,一頭海中巨獸,似是遠遠察覺到了溫言的氣息,跟瘋了似的,飛速逃遁,一路深入深海,再也沒出現。
繼續再走五百里,溫言周身出現了一把斷劍的劍柄,懸在他的身旁。
再走五百里,無數的碎鐵片也隨之懸在他身旁,環繞著他的身體,緩緩地旋轉著。
而溫言家裡,當初跟那些鐵片一起到溫言手裡的那顆作為大吉之物的印璽,也在微微亮起光華。
驪山之下,有個文士,取出一塊青銅板,在上面書寫了內容,將其供奉在專門的地方。
距離羅賓邊境,只剩下五百里的時候,溫言伸出手,握住了劍柄。
那一瞬間,他就像是回到了當初去過的那個大賢良師的故夢碎片。
白蛇將劍交到他手裡,只是這一次,白蛇之後,畫面變化,變成了一位瘦瘦的道人,將劍交到了他手裡。
那一瞬間,神異的力量浮現,溫言又看到了當初看到的那幅畫面。
深秋的黃昏,天地一片昏黃蕭瑟,天地萬物,都彷彿走到了盡頭,充斥著無力的頹敗感,就算是風,都似是臨終之人,最後撥出的一口秧氣。
他站在原地,就似看到一條難以估量其大小的神龍,墜落在地上,嚥下最後一口氣。
那哀鳴伴隨著最後一口秧氣,席捲開來,讓天地都向著死寂邁進了一步。
只是那時候,他不知道這代表什麼。
這神龍就是神漢。
他手裡的,就是當初斬白蛇,創造神漢的劍,也是最終讓神漢隕落的那把劍。
神州之中,只此一件。
就因為如此,劍連完整的劍身都無法維持,破碎之後,四散天下。
到了今天,白蛇將劍交給了他。
大賢良師將劍交給了他。
甚至,大漢也將劍交給了他。
天庭允,三山五嶽允,神州官方允,烈陽部允,老朱允,驪山允,龍族允,人民也允……
溫言握劍,沉聲一喝。
“赤霄!”
一瞬間,便見無數的碎鐵片,衝到劍柄之上,伴隨著嘩啦啦地響聲,迅速凝聚成一把劍。
抬頭望去,只見遠方,一頭三首惡龍,張開雙翅,遮蔽了半邊天空,坐落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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