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系肯定是風水不好,一個個就沒讓人省心的。
老司徒心身皆疲,都要退休的人了,還一天天操不完的心。
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孽徒,老司徒氣就不打一處來,你年輕輕的裝什麼老成,雲淡風輕給誰看呢?你咋不上天呢。
“說說吧,莊莊都來我這訴苦了,說你固執倔強,認死理,一點都聽不進不同的意見,非常難相處。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喝了不到二兩酒,就哭的稀里嘩啦,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曹陽給老司徒杯子里加滿水,輕聲說道:“老師您也別怪莊莊師兄,他心裡苦,當初大好年華,正是大展拳腳的時候,突然被禁導十年,只能借酒消愁,也只有在您面前,才能敞開心扉,大倒苦水。”
老司徒一愣,咋跟自己想的不一樣?你不應該解釋嗎?你怎麼還替他說話?那孽徒還學會借酒消愁了?壓下心裡一連串的疑惑,老司徒問道:“他說你們私下裡說的,你掛名導演,一切聽他的。”
曹陽想了想當初的情景,這話也不算錯。
在悅海大酒店的包廂裡,四十多歲帶著大金鍊子的煤老闆,旁邊坐著個看起來很清純的小姑娘,據說是藝術院校剛畢業的大學生,學的表演專業。
田莊莊與煤老闆勾肩搭背,說:“馮總,你知道,我92年的一部電影,違禁,被上頭禁導十年,還有一年多才到期。這是我小師弟,曹陽,導演系98級的,馬上大三,我倆都是司徒老師的學生。”
煤老闆跟著說,“小夥子不錯,跟著田導好好學,將來成了大導演,肯定一大群女明星圍著你……哈哈……”
田莊莊也笑,又對煤老闆說:“馮總,不瞞你說,這電影呢,我小師弟曹陽掛名導演,實際上還是我說了算……咱電影是去歐洲衝獎的,是拍給老外看的,你給我投資,我給你六成國內票房分成……”
田莊莊是大導演,虎皮扯起來還是很好用的。
煤老闆根本就不懂電影,哪裡知道如果電影拍好了,不僅有國內票房,國外也能掙大錢。
聽到能分到六成國內票房,煤老闆立馬跟田莊莊幹了一杯,還直誇老田豪爽大氣,更沒有版權意識,直到籤合同都沒提版權的事。
當時旁邊剛畢業的女大學生聽後,真把老田的話當真了,以為電影要去歐洲衝獎,激動地語無倫次,敬酒的手都是顫抖的。
回去後給煤老闆上了什麼手段不知道,反正煤老闆第二天就跟曹陽簽了協議,把錢打到曹陽指定賬戶了。
不得不讓人感嘆,還是煤老闆好啊,人家大手一揮,特豪氣。
錢一次性到賬,什麼狗屁監管,什麼派財務進組,什麼爭奪版權,統統沒有!
只一個要求,給他那剛畢業的小女朋友,安排個重要角色。
至於女主角,人家提都沒提。
可能在煤老闆眼裡,投那一點點錢,不僅能給小女友安排重要角色,還能拿六成的國內票房分成,簡直是大賺好不好。
“是的,這部戲我掛名導演,除了電影的事情外,其他一切我都聽莊莊師兄的。”
曹陽說道。
老司徒點點頭,沒毛病,身為導演,最討厭的就是在拍攝期間,別人對自己的電影指手畫腳。
掛名導演,可以看成是導演自己謙虛的說法。
也可以看成只是名義上的,不管事,就看怎麼理解了。
“他說那天籤演員合約,是被你欺騙著籤的,不作數。”
曹陽想了想,當時兩人討論劇本,修修改改,已經很晚了,老田就提議小酌了一下。
酒過三巡,自己拿出一份演員合約,對老田說,“這是演員合約,你是導演,要不要籤?”
嗯?難道是因為這個讓老田產生了誤會?但這是個演員合約,老田演的就是個導演,一個婚後出軌女主角的導演。
“老師,莊莊師兄籤合約的時候,我都給他說的很清楚了。我當時給他說,這是演員合約,你是導演,他毫不猶豫的就簽了。”
老司徒覺得這話可能有點歧義,但也算不上欺騙,那麼大的人了,不問清楚能怪誰?
應該是吧?
老司徒總覺得怪怪的,似乎哪裡不對,但又反駁不了。
“老師,我覺得莊莊師兄或許是壓抑太久,除了酗酒,還……唉,您找機會一定要開導他,不要鑽牛角尖,禁導還剩一年多點,到時解禁了,就能大展拳腳了。”
曹陽很為老田考慮,他既是電影的重要角色,又兼著攝影師的職責,武能鎮壓劇組其他工作人員,文能安煤老闆的心。
老田可太重要了。
老司徒很敏銳的抓住了重點,“他除了酗酒,還幹了什麼?”
“老師,莊莊師兄心裡苦……”
“你不要替那孽徒掩飾,說!”
“師兄苦……”
“說!”
“莊莊師兄想讓呂莉瓶進組……”
“什麼?人家都結婚了,他還想著……,氣死我了……我他媽就說導演系風水不好,在男女這點事上,就沒有能讓我省心的,早他媽該遷校了!”
“老師,你消消氣,師兄是個念舊的人,並沒有別的意思,可能是覺得角色合適吧。不過我覺得有些不太適合,就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為此還跟莊莊師兄爭執了好久。”
“對,你做的很對。明白了,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他突然來找我喝酒,原來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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