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交代了技術總監安排球探考察準備引進的球員,每個位置,會給金尚提供兩到三名備選,再由金尚權衡競技水平和商業價值後,從中挑一個重點引進。至於如何確認名單,那是主教練和技術總監的活,金尚還不至於在這種不熟悉的專業領域亂伸手。
現在去,估計看不到什麼名堂,金尚對一線隊的狀況還是比較滿意的。問題是青訓,據年輕教練閻小紅所言,如今青年隊的小將,最出挑的幾位,面臨著被挖角的風險。
具體情況如何,金尚還沒有具體瞭解過,得去找當事人和他們的家長談一談再說。
和鄭良知與黃漪漪打了個招呼後,金尚不急不慢地來到青訓基地,此地離足球公園球場大概有三四百米的距離,和主隊訓練場只有一牆之隔。
在青年隊教練辦公室坐定後,閻小紅和幾名正在談判的家長商量著什麼,得知小老闆來了,才連忙過來報告。
“怎麼回事?”
“小金總,原本青訓球員的變動,是很正常的事,不該麻煩您親自處理,不過,這次是三名最被看好的孩子聯手向俱樂部提出了比較過分了的條件,所以感覺事情有點不對……”
“以往發生過這種事嗎?”
閻小紅點點頭。
“要麼是其它俱樂部挖角,要麼是有人串聯,想要撈好處。此例不可開,要是別人一鬧我們就妥協,下次不滿意的時候,是不是還會再來一次?”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有什麼用?
貪慾是無限的,今日滿足越爽快,明日索取更加頻繁。
“是家長還是孩子在鬧?”
閻小紅答道:“孩子平日沒表現出什麼特別的不滿,倒是家長的反應很強烈。”
“那估計就是其它俱樂部挖角了吧!咱們的青訓很有名嗎,以前出過什麼了不起的球員?”
閻小紅無奈地聳聳肩,態度代表了回答。
也是,常年混跡在低階聯賽的社群球隊,青訓成績最亮眼的一個,就是曾經入選過國家青年隊,可惜沒上場代表國家打比賽,集訓幾次就被棄用了。
其它的,基本都是自產自用,轉會後能夠混上頂級聯賽球隊替補的都鳳毛麟角。
難道說,就這破雞窩裡,還真能飛出金鳳凰?一次還出現三個?
真要是有如此大才,恐怕名聲早就傳到金尚耳朵裡了。
“那幾個孩子還在訓練場嗎?我想見見他們!”
金尚讓閻小紅繼續和家長們扯皮,儘量拖時間,自己則不動聲色地來到訓練場邊,隔著鐵絲網,在工作人員的提示下,找到了三個正在滿頭大汗做基礎訓練的孩子。
都是十六七歲的稚嫩模樣,看外表,比金尚也年輕不了多少,缺少的就是那股少年老成的氣質。
當然,他們的彪悍體格,也是金尚比不了的。
透過裝飾眼鏡的特殊世界,三個孩子身上略微明亮的乳白色以及內部微微散發的紅芒,確實比大部分同齡人的資質要好一點,但也有限,和他們差不多的青訓球員,還有四五個。
這些比較優秀的,大多會在二十歲左右提拔進一線隊,當兩三年替補後,成為常規輪換球員,逐漸成為社群球迷耳熟能詳的子弟兵,其它的,要麼放棄轉行員,要麼混跡在低階別聯賽,後漸漸消失在主流視線中。
已經儘量努力嘗試著在他們身上找亮點的金尚,實在是沒有任何發現,最後只能放棄了。
回到辦公室後,金尚讓閻小紅將三個孩子,連同他們的家長一起叫過來,當面詳談。
和其他人五大三粗的模樣不同,帶著知性儒雅裝飾眼鏡的金尚,明顯斯文多了。
可是,小金總說出來的話卻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車軲轆話,說了那麼多,我就不重複了,大家都很忙,我就直接了當地說吧。你們的要求,俱樂部不可能答應,所以,不要在這種事上糾纏不清了,說說你們的真實想法,或者說,讓慫恿你們的人,將違約金交了,就可以自便了。”
說著的金尚,轉頭又對三名有些手足無措的孩子說道:“你們也是在俱樂部待了五六年的球員,俱樂部如何對待你們,大家都心知肚明。將你們叫來,除了和家長說清楚外,也想了解一下你們真正的想法。”
三名年輕孩子似乎想要說話,可惜,在被各自父母嚴厲地瞪了幾眼後,不由得縮頭縮腦,不敢再張嘴。
有鑑於此,金尚也覺得沒什麼好說的,對著三名孩子說了句“歡迎回來”後,就離開了。
閻小紅也懶得折騰,將事情託付給人事和法務善後,追了上來,對金尚建議道:
“咱們有合同在手,為什麼不封殺他們?以後想走就走,誰還會安心踢球?”
金尚輕輕搖頭,否決了閻小紅教練的提議。
“時代不同了,別人可以不講道義,咱們不能趕盡殺絕。現如今,社會上人心浮動,小孩子或許有一腔熱血,急功近利的家長未必有定性。緣分一場,好聚好散,收了違約金和培養費補償款,就別死攥著不放了。”
又不是什麼絕頂天才,哪怕是真潛龍,在京城北方聯合青訓營這等小水窪,最後也只能被養成小泥鰍。
“對了,青年隊那邊,也不要過分渲染別人忘恩負義的氛圍,公事公辦,照慣例通知一下就行了。”
最多,也就在北方聯合線上網站的球隊動態上,加一條几位青訓球員解約的新聞而已。
最後金尚看了一眼膀大腰圓,脾氣不太好的閻小紅都,驚訝地發現,其資質居然相當不錯,青訓教練的資質顯示為淡紅,如果模擬調任一線隊助理教練,居然是深紅色,比現在的教練張林的潛質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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