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鑑寶:我真沒想當專家

第255章 又紮了一釺子

卵白玉的窯址為什麼這麼難找?

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地表標識,如窯爐、胚場、練泥池之類的遺蹟早已消失殆盡,根本無跡可循。

如果非找不可,就只有兩種辦法:第一,廣撒網,漫撈魚。在限定區域內全範圍試勘。說直白點,就是一寸挨著一寸的找,可能是一年兩年,也可能是三五八年,總歸能找到。

第二種辦法,按圖索驥,順藤摸瓜:凡燒瓷,一需土,二需水,先找到附近的瓷土礦帶,再尋找就近的古河道,兩相一結合,就能圈定出古瓷窯的大概位置。

這種辦法肯定要快很多,但難度要比前一種高的高的高。就說一點:因各種原因,河流時而就會變道,又因為開墾、修堤、攔壩等,留下的遺蹟同樣很少。

想找到古河道,需要極強大的知識儲備,極豐富的勘查考古經驗,更需要極好的運氣。

林思成覺得,自個算不上最好,但各方面都要佔一點,再者他也沒有硬耗兩三年的時間和精力,所以選擇第二種。

效果好不好,試了就知道。

第一次,林思成根據遮馬峪的流向,又根據老窯頭這個地名,為運城,乃至山西找到了迄今為止最大、最完整的燒瓷遺址。

第二次,他根據水總工的那隻碗,又根據瓜峪的流向,為運城找到了距今為止最早的燒瓷遺址:北午芹唐窯,順帶找到了一處焦炭遺址。

第三次是古垛南臺地,根據遮馬峪下游澗河,林思成為運城找到了迄今為止發現的最早的新石器時期文化遺址。

三次都是先找河道後找窯,王齊志和孫嘉木一點兒都不懷疑,找到古河道後,林思成能不能找到古窯。

兩人都是考古方面的專家,也明白這種古墓為什麼會在河道底下的奇觀:因為埋葬之初,古墓就修在地表之下。又經過長年累月的沖積,泥沙漸厚,古墓被埋的更深。更有可能,有一段時期,古墓上方被山洪衝成了洪溝。

又過了若干年,因為水土流失,泥沙沉積導致原河道抬高等原因,致使河流改道,最後與洪溝合流,古墓上方自然就成了古河道。

不管墓修的多結實,肯定會有水滲下來,不需要多,只需持續浸泡幾十上百年,水中的鹼物質就能使磚體內部結構發生本質性的改變。

再泡久一點,都不用拿釺子戳,用手就能摳下來。

然而問題又來了:既然被水泡過,墓室裡為什麼這麼幹淨?

原因很簡單:因為經外圍的三合土、墓牆過濾,泥沙雜質進不來,水質相對純淨。同時,給細菌提供了極為有利的繁殖條件,屍骨、棺槨等有機特質分解的極快。

又因為缺氧,缺光,不利於植物生長,所以墓室裡才空空蕩蕩。別說蟲蛇鼠蟻,連顆草都看不到。

暗暗轉念,王齊志和孫嘉木對視了一眼:那這次算什麼?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關鍵的是,這不是第一次:

比如老窯頭,找了半個月,毛都沒找到一根,最後,林思成捅了一釺子。

又比如在古垛村,又找了半個月,了無頭緒的時候,林思成又在南臺地捅了一釺子?

這次沒捅釺子,但他趁暴雨發洪,上山觀察了一下各處的洪溝流向。古河道沒找到,卻找到了一座古墓。

本以為南轅北轍,驢唇不對馬嘴,結果誰都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大圈,又靠古墓找到了河道?

一次是這樣,次次都是這樣?到底該說林思成能力強,經驗豐富,還是該說他運氣好到爆棚?

感慨良久,王齊志撿起一點磚渣:“能不能推斷出大概年代?”

“能!”林思成點點頭,“水浸年限應該在八十到一百年左右:如果再長,墓室、墓道早就塌了,不可能還留存這麼好。時間再短的話,青磚不可能酥粉化到這種程度,至少磚上的花紋、字跡比現在要清晰的多……

我推測,墓上古河道的存在時間應該距今約七百到八百年,最早不超過金,最晚不超過元……”

孫嘉木稍一思忖:“這樣一來,你即便在附近找到窯址,也只是金窯與元窯?”

“確實是這樣的……但有一點:河道不可能說改就改,窯址不可能說遷就遷,就像老窯頭,就像北午芹,大遷一次,至少間隔五十年。

最關鍵的是,北宋不過一百六十七年,金代不過一百一十九年,元代更短,才九十七年。即便最後只找到一座元末的遺址,按照大概五十年河道大改一次,窯址大遷一次的規律,遷到金末元初,也不過兩次。有瓷土的礦山就這麼幾處,它又能遷多遠?”

孫嘉木明白了:按照林思成的說法,他能找到元代的,就能找到金代的,然後再找到宋代的。就像抱起葫蘆扯起藤,一顆接著一顆,哪個都跑不了。

乍一聽,好容易,但誰信誰是傻子。

要真這麼容易,運城早八年前就找到了,輪不到林思成來找。

要真這麼輕鬆,當地不可能供神仙一樣的敬著林思成,有求必應。

所以,歸根結底,還在於是誰找。

林思成安排化驗員取樣,送進古垛南臺地的考古艙緊急化驗。然後又通知談武,讓縣文物接手古墓。

只是一座空墓,沒必要讓田傑和高章義在這兒浪費時間。

安排好後,林思成又帶著田傑和高章義上了龍門山。

看著他一步三個臺階,徤步如飛,孫嘉木暗暗嘆氣。

年輕,好學,有能力,有經驗,更有魄力。

特別是專業素養、知識儲備,甚至要超過許多文物局的專家。

最關鍵的是,才二十一……說句不誇張的話:多少年才能碰到這麼一個人才?

他又看了看王齊志,眼神很怪,表情更怪。

王齊志“呵”的一聲:“孫處長,你是不是在想,我走了什麼樣的狗屎運,才碰到了這樣的學生?”

孫嘉木沒說話:沒這麼難聽,但基本就是這個意思。

學術界本就注重師承關係,何況還是相對傳統的考古、文博。收一個好弟子,就等於揚名立萬,重振門楣。

兩人又不是沒共事過,王齊志的底細,孫嘉木一清二楚。可以這麼說:林思成給他當學生,至少能讓王齊志少走三十年的路。

照這麼一算,他這不是走運是什麼嗎?

王齊志渾不在意:“孫處長,我就問你:運氣算不算實力?”

孫嘉木無言以對:當然算,為什麼不算?

但如果比這個,誰能比得過王齊志?

感慨間,他往山上指了指:“咱倆老胳膊老腿的,就不上去了吧?”

“不去了,去也是添亂,還不如省點力氣!”王齊志直言不諱,又摟住孫嘉木的肩膀,“回村委會,讓廚師炒兩菜,咱們喝兩杯!”

孫嘉木頓了一下:“就咱倆?”

“不然呢?林思成不喝酒,他又規定:凡出野外期間,所有的隊員都不能喝酒,也不能打牌。所以田傑和高章義你叫也叫不來,不就只剩咱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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