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聚餐的飯店,是蘇鶴翔選的。
那家飯店離學校不遠,裝修比較上檔次,當然價格也不便宜。
蘇鶴翔坐下之後,便擺出一副東道主的架勢,豪氣的點了一堆。
等把服務員打發走之後,他才笑著說:“晚上大家去迪廳的門票、酒水我全包了,這頓飯就不用我aa了吧?”
其他四人面面相覷,覺得似乎合情合理,但又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不過一想到下半場是蘇鶴翔全包,大家也都接受了他的提議。
陳程心裡明白蘇鶴翔這點小心思,飯店是他選的、菜也是他點的,點完了才來一句自己不aa,這就是不講究。
但他也懶得計較,重頭戲還是要放在下一場。
結賬時,六個人吃了兩百多塊。
其他四人明顯有點肉疼,畢竟一頓飯一人a出去將近五十塊錢,抵得上五天伙食費。
離譜的是,五人aa結賬的時候,精於算計的廖鵬飛苦著臉說自己吃的不多,跟大家出一樣的錢不公平,提出自己少出十元才合理。
其他三人雖然有些不滿,但著急去迪廳,也就沒跟他計較。
陳程還是冷眼看著,眼下剛剛開學,寢室這點狗屁倒灶的事情,必須都想辦法解決掉,不然以後也少不了被膈應。
吃過飯,六個人打了兩輛車前往臺培路。
這個年代的臺培路,白天沒什麼人逛,但一到晚上,就成了年輕男女和社會青年的聚集地。
迪廳、酒吧、ktv,在這裡扎堆營業,熱鬧非凡。
蘇鶴翔帶著五人,來到臺培路上一家名為“野性club”的迪廳門口。
門外此時已經聚集了許多流裡流氣的年輕人,這幫人三五成群、抽菸說笑。
孔德勝有些納悶,問蘇鶴翔:“這些人在門口聚集幹什麼?為什麼不進去?”
蘇鶴翔鄙夷的說道:“這些都是一幫捨不得買票的癟三,在這等著放他們進去。”
廖鵬飛問道:“迪廳會放他們進去嗎?”
蘇鶴翔隨口道:“有時候為了熱鬧一點,也會放些人進去。”
說話間,蘇鶴翔帶著五人擠到門口,跟門口的一個壯漢打招呼道:“四哥。”
那人見到他也很客氣:“鶴翔來了。”
蘇鶴翔點點頭,指了指陳程他們:“這些都是我同學,我帶他們來見見世面。”
那四哥閃開身:“進去吧。”
蘇鶴翔一臉得意的衝五人招手:“走了。”
其他幾人興奮跟上,陳程則一直保持謹慎和警惕。
今晚要破蘇鶴翔的局,就要先找到他的七寸。——進了迪廳內部,裡面正放著在陳程聽來老掉牙的嗨曲。
迪廳面積挺大,一進去先是看到dj臺,以及當下最流行的彈簧舞池。
彈簧舞池的周圍全是卡座,卡座只有兩種,大點的能坐六到十人,小點的能坐四到六人,加起來有二十個左右。
不過,卡座裝修沒什麼特色,就是黑色皮面的長條沙發,搭配黑色玻璃桌。
沒有後世夜店囂張的高卡、圓卡、瀑布卡、景觀卡。
吧檯區域在進門的右下角,呈l型,差不多能坐二十多人。
眼下迪廳裡的人並不多,舞池裡有些晃動的人影,但遠達不到人頭攢動的地步,卡座上三三兩兩的坐了些人。
六人進來之後,蘇鶴翔對一個服務員耳語兩聲,很快,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男人便走了過來。
那男人穿著黑色襯衣搭配西褲,有點當下所謂的雅痞風格。
蘇鶴翔殷勤的喊了一聲:“小叔!”
那男人點點頭,笑著對眾人說:“你們就是鶴翔的室友吧?歡迎歡迎!我叫蘇子強,是鶴翔的小叔,也是這的老闆,以後鶴翔在學校,還要你們多照顧。”
其他四人面帶幾分誠惶誠恐之色,同時潛意識裡也覺得,蘇鶴翔的叔叔趁這麼大產業,蘇鶴翔家裡肯定也不會差。
陳程心裡倒是沒什麼波瀾,只是暗自琢磨:“這個蘇子強,看起來應該也就二十七八,蘇鶴翔今年十八,這叔侄兩人的年齡差倒是不大。”
這時,蘇子強安排眾人坐到其中一張卡座上,然後招呼服務員:“上兩打啤酒,再上個大果盤、來份零食。”
說完,又對幾人道:“到了這裡別客氣,自家生意,想吃什麼喝什麼,直接叫服務員。”
眾人道了聲謝,其他幾人還因為拘謹有些坐立不安的時候,陳程已經開始觀察起了四周。
他發現這裡到處都嶄新,看得出應該是剛裝修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