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程只是隨口一說，但鹿呦呦卻是第一次聽他說起要出國，心中驚訝，面上好奇的問：“你過段時間要出國？”
“對。”
陳程把自己的想法大概跟鹿呦呦說了一遍。
用他的話說，想做大做強，就必須要走出去，既然早晚要出去，不如早點去。
鹿呦呦的理性告訴自己，陳程的決定是對的。
事業這麼快就做到這個地步，沒必要為了上學困住自己。
可感性又告訴自己，如果陳程去了美國，兩人以後見面機會就少了許多，隔著十來個小時的時差，就算網聊和電話都很難相互契合。
她的心裡湧上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
毫無疑問，自己是喜歡陳程的，他遲遲不再表白，自己甚至有想過乾脆主動向他表明心思，畢竟自己不想錯過一個真心喜歡的人。
本以為兩人至少要在江城一起生活四年，機會一定會有成熟的那天，但是沒想到變故來的這麼倉促，大學才剛上完一學期，陳程竟然就要去美國了。
她內心消化良久，也不知該開口跟陳程說些什麼。
倒是陳程察覺到她不對勁，便安慰她：“沒事兒，一個人在江城也不用覺得孤單，我又不是去了就不回來了，公司的總部就在江城，我肯定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回來一趟。”
“以後呢？”
鹿呦呦忽然問。
陳程反問她：“以後什麼啊？”
鹿呦呦說：“以後等國外的事業起步之後，你的重心會在哪邊？國內還是國外？”
陳程搖搖頭，坦誠道：“這個我也說不好，理論上來說，歐美的市場空間肯定更大，如果能做起來，營收空間應該也比國內高一些，但這些也說不好，中國企業在國外如果做的太好了，肯定也是要受到約束和制裁的，至於我將來的重心在哪裡，估計也不是我說了算，要看實際情況，如果國外發展的不好，可能過段時間就回來了。”
鹿呦呦有些猶豫的說：“我以前有想過以後要不要去美國讀phd，我媽說，國內的醫學生想在美國讀phd甚至拿行醫資格，最有機會的就是臨床醫學，她是強烈建議我到時候畢了業去美國繼續讀書，最好是能留在那邊工作，但那肯定是七年臨床畢業之後的事情了，七年……到時候我都二十五歲了……”
phd就是讀博，陳程雖然本科畢業就步入社會了，但對phd還是略有耳聞。
他不瞭解鹿呦呦上輩子七年臨床畢業之後的走向，只知道鹿呦呦後來一直在美國做醫生。
按照常理來說，一箇中國臨床七年的碩士畢業生，是不可能在美國當醫生的，因為根本就不可能拿得到執照。
大機率是她上輩子就去了美國讀phd，讀完之後，拿到了美國的從業資格，然後才留在美國工作。
至於她有沒有入籍，陳程就沒有耳聞了。
陳程以為她只是單純為將來發愁，於是就寬慰她：“二十五歲畢業正是最好的時候啊，如果你想選擇繼續深造，可以接著去美國讀phd。”
鹿呦呦抿著嘴，緊張的手心滿是汗珠，掙扎了許久，才看著陳程，問他：“你覺得我們有機會在一起嗎？”
“啊？”
陳程被這忽如其來的問題搞的有些措手不及，四十歲的老男人，摸方向盤的手都感覺有些無處安放，不由自主的將方向盤當成了摩托車油門那樣，握在手裡搓來搓去。
他浪蕩多年，是典型的愛無力，讓他搞搞曖昧，或者找個那方面的伴侶，他沒問題，但讓他談戀愛，他就像個新兵蛋子，都不知道談戀愛這種事情該從哪裡著手。
鹿呦呦見陳程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有些受挫，但還是鼓起勇氣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好？”
“沒有啊。”
陳程回答的一本正經，說：“你很好啊，各方面都很好，只是我自己還沒做好談戀愛的準備，現在的心思也沒在這上面。”
“我知道。”
鹿呦呦輕輕點了點頭，輕聲道：“你現在事業做的這麼好，肯定不能因為談戀愛分心，從高中的時候我就發現，身邊談戀愛的同學成績都會退步，耽誤正事兒……”
陳程說：“倒也未必，好像也有倆人成績都很好，搞了物件之後成績更好的。”
鹿呦呦說：“那得是遇到志同道合、兩個人都愛學習的才行啊，你現在的重心也不在學習上，那是不是遇到一個跟你一樣喜歡創業的女孩子，你才會考慮？”
“沒有沒有。”
陳程擺擺手，嚴肅的說：“如果我談戀愛，我肯定不會找和我一樣創業的人，那太累了，兩個人都忙的焦頭爛額，哪有時間和精力談戀愛。”
接著，他擔心鹿呦呦多想，就解釋道：“現在這個階段，事情確實太多，馬上去了美國，一個人都要劈兩半來用，還是等事情穩定了、不那麼忙了、確實有那個時間和精力的時候再考慮談戀愛的事情。”
鹿呦呦微微點頭表示理解，再次提起一口氣，看著他問：“陳程同學，如果哪天時間和精力都合適的時候，你會考慮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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