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比徐名遠更能沉得住氣,哪怕是何瓊也不行。
班裡的同學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了兩人的關係不一般。
孫宏偉李成他們膽子大,在走廊吹牛比的時候,也會來調侃一番,你倆是不是處上了?是不是都親上了?怎麼怎麼樣。
對於這些敢說不敢做的小屁孩,徐名遠內心是十分不屑的,一個個跟二傻子似的。
特別是孫宏偉,就是個非常純粹的傻比。
據李成親口描述,給他介紹的那個小妹子很大膽,藉著幾杯啤酒的勁,坐在孫宏偉身邊主動往上貼,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親一塊了。
然後孫宏偉當著一桌子人的面,落荒而逃,氣得那個小妹子到宣傳他這個人有病,下面不行。
描述的繪聲繪色,把徐名遠笑得不輕。
孫宏偉事後想去道歉來著,但那個小妹子隔天就和一個黃毛小子摟在一塊,把他脆弱而又純真的心摔碎了一地不說,還狠狠的踩了兩腳。
就此,孫宏偉還未嘗到滋味的初戀,就此宣佈告終。
雖然那幾天孫宏偉表現的跟個沒事人一樣,但徐名遠注意到了這小子眼裡的血絲。
想到這個又黑又壯的小夥子躲在被子裡偷偷抹眼淚,又想到他日後騷包的模樣,徐名遠就忍不住想笑。
李成還好,談的那個職校的小妹子剛分手,又勾搭上一個隔壁班比較跳脫的小姑娘,徐名遠數次撞見這倆野鴛鴦在樓梯口摟摟抱抱。
而且上次還是和陶舒欣一起碰見的,徐名遠還想繼續上樓,但被她連忙拉住了袖口,帶著他繞了一大圈,從另一頭上樓。
“你可不許不學好。”
“什麼不學好?”
“你沒看見李成剛才幹嘛呢?還是在學校裡呢,都不注意點影響,簡直是世風日下!傷風敗俗!”
“這麼說在校外就可以了?”
見她說的大義凌然,卻難掩心虛的模樣,徐名遠很是好笑。
“伱想幹嘛?校外也不可以!”
陶舒欣眼眸眯起,立即做出警告。
“不行,我要找個小妹子試試。”
“我看你敢!”
“還有我不敢幹的事?要不你來。”
“流氓!壞蛋!你想得美!”
陶舒欣推開了他,踏著白色平底鞋,一步兩個臺階,像個小鹿一樣逃走了。
青春懵懂的日子,總是在這樣的互相拉扯試探中匆匆溜去。
讓常年在快節奏泥潭打滾的徐名遠,重新領會到了青春的珍貴之處。
一般徐名遠開的玩笑稍微大膽點,陶舒欣就會不理他了,等一節課過後,把上課做完的卷子拿出來,和大家一起討論對錯。
然後陶舒欣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掃過徐名遠,在撞上他微有戲謔的眼神後,連忙一本正經的和大家對題,可是話語中卻有點磕磕絆絆了。
心思亂了總會影響到學習,徐名遠倒是沒什麼,但陶舒欣可沒這樣好的心理素質,在一次摸底考後,掉了十幾分。
雖然也不是什麼大事,她的分數照樣考江大,但排名下降了卻是不爭的事實。
陶舒欣提心吊膽了幾天,終於放下心後,兩人剛從食堂走出來,便碰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何瓊。
看到陶舒欣打了個激靈,徐名遠笑道:“你這什麼眼神啊?還非要對著窗戶坐。”
“快走快走……”
陶舒欣裝沒看見,低著頭就往另一個方向走。
當鴕鳥有什麼用?還不是被人拎出來揍。
“何老師好。”
徐名遠很有禮貌,在學校遇到任何老師都會問聲好。
“你跟我來一趟。”
一身教職工著裝的何瓊,束著頭髮不著妝容,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這副標準的教導主任形象,就算是人過中年風韻猶存,學生站在她面前還是要抖上一抖。
徐名遠知道她是個外冷內熱的人,陶舒欣的性格多半也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