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師沒多想就答應了,帶他們倆去了檔案室。
不過他也明確說了,學生的檔案資料就在他們學工處的檔案室放著,但是教職工的檔案是由人事處管理的,今天晚上估計沒法拿到,就算是明天,他們最好還得找他們方處長批條,要不然人事處那邊肯定不會給。
周奕心說,嘿,這個方革新,怎麼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說,他個領導不可能不知道,看來八成是故意的。
周奕隨口說道:“你們這位方處長,工作挺敬業啊。”
那位老師微微冷笑了下,沒說話。
周奕就懂了。
由於學生部分的資料,要找的是陸小霜所在的九六級財務管理專業,因此都存放在一起,全部拿出來就行了。
真正費時費力的,是把這57個人的資料全部影印一遍。
因為學校不允許他們帶走原始檔案,只能拿影印件。
但檔案室裡只有一臺印表機,於是屋裡不斷迴盪起列印的聲音。
周奕一份份檔案往下翻,資料的排列是按照學號來排的,很快他就翻到了莫優優。
下一份,就是陸小霜的。
看著檔案袋上的名字,他不由自主地呆愣住了,腦子彷彿空了一下。
因為上一次看見這份寫著陸小霜名字的檔案袋,也是在檔案室裡。
只不過是在省城的檔案室裡,那時候,距離宏大案發生已經過去了十九年。
“怎麼了?”幫忙影印的陳嚴發現周奕不動了,問道。
“哦,沒事。”周奕回過神來繼續往後翻。
又翻了幾份,就翻到了徐柳的檔案。
周奕把這份檔案單獨拿了出來,最上面一張是宏大的學生管理卡,上面有該學生的基本資訊和證件照。
從證件照上可以看出來,徐柳五官清秀,長髮披肩,雖然照片裡有點土氣,但還是難掩姿色。
籍貫一欄,寫的是江北省淮興市。
“淮興……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啊……”周奕想了想,但是一時間沒想起來,這兩天腦子有點亂。
又繼續往下看,發現沒有什麼特別的,具體的戶籍地址是在當地的一個鎮上。
果然單純看資料看不出來什麼,因為資歷是最基本客觀的資訊統計,看不出一個人的性格特徵,更看不到這個人日常的行為經歷。
等他們把九六級財務管理專業的資料都複製完,回到學工處辦公室,發現吳永成他們居然已經早就問完了,吳隊正在抽大前門。
“吳隊,這麼快?”周奕有些驚訝。
吳永成搖了搖頭:“沒多少有用資訊,高曉芳說,最初她確實和徐柳走得挺近,雖然兩人不是一個專業的,但都來自淮興,所以自然就比較親近了。但也只是剛開學的第一學期,後面兩人就比較疏遠了,因為她說徐柳總是自稱家庭條件很好,相處的時候也用一種高人一等的態度,這讓她覺得很不舒服,所以來往就少了很多。”
周奕皺眉問道:“自稱?”
吳永成夾著煙笑道:“你小子總能抓到重點。沒錯,徐柳的家庭條件,大部分都是她自己說的。但是高曉芳說,徐柳家所在的那個縣,是淮興的一個貧困縣。”
貧困縣不代表就沒有有錢人,但問題是,八六年國家才開始設立貧困縣扶貧制度,九七年改革開放和市場經濟的春風基本很難吹到貧困縣,讓極小一部分人富起來,所以這個機率比較小。
更關鍵的是,徐柳的學籍資料上,聯絡電話一欄是空的,意味著她家沒電話,這跟有錢人屬實有點難沾邊了。
“沒事,明天聯絡下淮興那邊的警方,讓他們去徐柳家走訪調查一下。”
“嗯。”周奕點點頭。
這時,吳永成兜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叼著煙拿出來一看,說道:“是彪子,莫非有什麼重大發現?”
“喂,彪子,什麼事?說。”
電話裡傳來蔣彪的聲音:“吳隊,有個事兒,不確定跟咱的案子有關嗎。新北鎮派出所那邊說,在當地的廢棄礦洞裡發現了一名年輕女性。”
周奕一把搶過電話,迫不及待地問:“彪哥,是陸小霜嗎?”
“這個不確定啊,當地民警說救出來的時候人還活著,只是已經昏迷了,無法確認身份,現在已經送去縣醫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