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是真的不明白。他看到那道題的時候,腦海中就已經有了思路,在草稿紙上演算一番後,自然而然的就得到了答案。
所以,這道題很難嗎?
鄧樂巖不再說話,沉默的轉身離開,在他看來,這傢伙應該是不想告訴自己那種獨特的解法。
不過這也無可厚非,別人的確沒有義務給他傳道解惑。
“可是,第八題除了分類列舉,還能用什麼辦法求解呢?”
鄧樂巖回到座位,腦海中浮現出第八題的題目,大腦開始飛速運轉起來。
“那傢伙中考數學真的只有五六十分?”
經此一事,教室中安靜了不少,大家討論的聲音都變小了許多。
“我跟他當了三年同班同學,我還能不瞭解?”
曾健臉色已經恢復如常,他已經想明白了其中關竅,“大家別被他騙了,他要是真的會做,他要是真的懂數學,怎麼可能說出‘分類列舉能有多難’這種話來?”
“誰知道他試卷上寫的是什麼答案。”
聽到這話,不少人也都恍然。
因為即便那傢伙中考數學不是五六十分,提前兩個小時交卷也太離譜了。
相比起來,他們更願意相信曾健說的話,而不會相信有人能夠一個小時做完這套試卷。
蓉城大學數學院,307教研室。
五十來平的房間被分割成兩部分。
進門右側是三排條桌,每個位置上擺著臺電腦,椅子,與公司工位沒什麼區別,是同學們平時學習鑽研的地方。
左側是一張大長桌,平時用作實驗室的小會議室,大家有什麼好的想法就可以在這裡快速開個短會討論一番。
現在這張桌子旁坐滿了人,每個人面前都擺放著一迭試卷,大家正全神貫注的批改著。
改卷的工作沒什麼難的,八道填空題只要答案是對的就能得分,至於大題,大多數人都只做了前兩道,直接就少了一半的工作量。
在座的不是數學系研究生就是博士生,這些題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難度,改起來自然輕鬆。
但改卷無疑是枯燥的。
這批改工作看似隨意,但規格還是很高的。
試卷都是糊名的,並且不僅需要雙盲打分,旁邊還有兩個數學會的幹事在一旁守著,最後每一張試卷的得分都需要組長稽核確認一遍。
“嘖嘖嘖……這孩子第一道大題都算錯了,太慘了。”
這群研究生博士生一邊改,一邊吐槽。
“你這算什麼,我這位,三道大題全對,但是填空題錯了四道,天知道他是怎麼做的,這才叫慘!”
他能看出這位同學是有實力的,可惜簡單的填空題反而錯了太多,否則,這位同學是有實力爭奪省一的。
“今年題還是太難了!”
“不要說滿分了,連幾個能完整做出第三道大題的人都找不出來。”
“去年倒是有一堆滿分,又有什麼用呢,最後一個進imo的都沒有,還不如現在這樣呢。”
“但是太難了,今年那些小傢伙們恐怕要被打擊得厲害了。”
“矯枉才能過正嘛。”
“我這裡倒是有一張滿分試卷!”
忽然有人說道,他卻抬頭看向了一旁正大眼瞪小眼,互相不對付的李斌和嚴振華,“我聽說今天有人提前兩小時交卷,還是滿分,不知道是不是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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