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曾發誓效忠姑娘,可賈大不能看著黑鷹軍被潑髒水!我這條命,是黑鷹軍給的,沒有黑鷹軍,就沒有我賈大。過去十八年,我們兄弟兩個一直將黑鷹軍當做自己家。”
賈大說著,他腦袋又是在地上重重一磕。
“姑娘,您曾在我們兄弟落難時,救我們於水火,賈大知道現在這麼說,太過厚顏無恥,但請姑娘……成全。待賈大復仇完,再來回報姑娘的恩情。”
單越陽見此,怒目而視,“賈大,你說什麼呢?你這是得寸進尺!”
說著他又看向阮虞。
“姑娘,賈大就是這副驢脾氣,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若我放你們走,你們打算如何報仇?”
阮虞雙手環著胸,斜斜朝著一旁的椅子上一坐。
賈大和魏遲對視一眼,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那我再問一個問題,你們覺得,自己憑何是商國第一門閥的對手?”
接連兩個問題,都問得賈大啞口無言。
魏遲攥拳,“就算只剩下我一人,我也定要跟姓汪的那個老匹夫同歸於盡。”
“噗嗤。”阮虞實在是忍不住了,“看來你不僅傷了身子,腦子也不好使,你幾個哥哥拼命將你救出來,就是為了看你去白白送死。”
“報仇雪恨,同歸於盡,現在的你們,恐怕連汪氏的門檻都摸不到,不說報仇為你們黑鷹軍洗刷冤屈,純粹就是白白去送命。”
阮虞的話如一把利刃,刺穿魏遲僅有的自尊。
這些天經歷太多動盪,從前的他還是那個飛揚明媚的少年將軍,可一朝事變,跌落成泥,連點著他那點可笑的驕傲也一併粉碎。
是啊,現在的他,有什麼能耐去報仇?
魏遲臉驀地漲紅,情緒跌入谷底。
縱使經歷這麼多,可他畢竟也不過十五的半大少年。
“還有你,想走我不攔你,但走了就別回來。”
阮虞一句話,就讓賈大瞬間變了臉色。
阮虞頭也不回地走了。
單越陽恨鐵不成鋼的看向不知所措的賈大,“你這榆木腦袋,姑娘也是為了你好,你就是不識好歹,這種話都能說出來!若我是姑娘,早就一棒子將你趕出去了!”
“是我衝動了……”
賈大羞愧的低下了頭。
單越陽看向魏遲,“少將軍,姑娘說的對,您不能衝動,現在養好身體最要緊。”
魏遲抿唇,“我不能留在這。”
單越陽嘆了一口氣,他當然知道少將軍在擔心什麼,“姑娘既然知道了您的身份,還願意救您,就不怕被您的身份所連累。”
單越陽苦口婆心地勸著。
“再說了,您就算想要離開,現在又能去哪?外面大雪封山,疫病橫行,您現在這身體,恐怕走不出十里就會倒下,您知道姑娘為了救您,費了多大功夫不?”
“說句不好聽的,您的身體不趁著現在好好恢復,日後就算是有機會復仇,恐怕你都會有心無力!”
魏遲雙眼泛著血絲,是他太沒用了……
“我理解您的心情,但現在您要做的事養好身體,積蓄力量,復仇我們需要的事從長計議。”
最後單越陽拎著賈大離開,有些事還是要少將軍一人想清楚。
來到外面,單越陽就將賈大數落了一頓。
賈大想到阮虞方才的語氣,心中也慌了。
“都怪我這張嘴!姑娘不會真生氣了吧?我絕不是要棄姑娘而去的意思啊!”
單越陽白了賈大一眼,“我當然知道,可你這麼說就是傷了姑娘的心。”
賈大一聽頓時急了,“那我去找姑娘負荊請罪!”
說罷,賈大不顧阻攔,急吼吼地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