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霍淵那雙豔麗的桃花眼,蔣尤龍不知怎的兩股戰戰,冷汗直流。
蔣尤龍從很久以前就很怵這位王府世子,他阿姐也曾多次告誡過,讓他莫要去招惹霍淵。
說此子就是妖孽在世,羅剎附體,他們萬不可得罪。
霍淵挑眉,“我的舅舅,已經死了,你要下去陪他?”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讓蔣尤龍面色刷白,他強笑道,“賢,賢侄真會開玩笑,哈哈哈……”
然而空氣中只有蔣尤龍僵硬略顯尷尬的笑聲。
“母親?”霍淵語氣冰冷,“你在說誰?”
“當然是我阿姐!”蔣尤龍想都不想便脫口而出,只是底氣不足地補充了一句,“她怎麼說也是睿王妃……”
雲影嗤笑,“一個靠爬床上位的蔣家女,也配做我主子的母親?”
一句話,讓蔣尤龍臉頓時漲紅,“休要胡言!你只不過是個卑賤的下人,也敢這麼說我阿姐?賢侄,怎麼說她也是你父親明媒正娶的嫡妻,就算不是你親生母親,可你也不能任由下人如此詆譭於她!”
“吵。”
蔣尤龍的一通話,只換來霍淵懶懶這麼一個字。
下一秒,蔣尤龍只覺得口中劇痛,接著就見半截血淋淋的肉塊落到地上。
他喉嚨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身體趴在地上疼得直抽搐。
雲影的刀太快,那護衛長根本來不及反應,他面露驚恐,心中一直以來的恐懼還是應驗了。
佛面修羅子。
閻王更帖至。
他為何沒早想到?
噗,寒芒一閃,護衛長的喉嚨被割開。
如瀑布般的血灑滿一地,正好濺到附近一名青州兵卒身上,引得那年輕的青州兵一顫。
雲影抖掉長劍的血,霍淵神色淡淡,“左將軍,清理乾淨。”
左騅頭埋得更低,“屬下遵命。”
“嗚嗚……”
蔣尤龍目眥欲裂,不敢置信霍淵竟然真的對他下手了,還直接割了他的舌頭。
他可是忠義伯!
就算是他父王來了,也不敢這麼對他!
果然如阿姐所說,霍淵就是個目無君父,沒有綱常倫理的孽障!
蔣尤龍後悔招惹霍淵,他難道就不怕此事傳揚出去,遭天下人非議?
阮虞精神力從驛館中抽離,對於看到的結果,心中還算滿意。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古人不是向來重視名聲?
怎麼說那個姓蔣的跟霍行晏還有這一層關係,他下手倒是乾脆,絲毫不怕人非議。
阮虞想到那一行青州兵,眉梢一挑,幸災樂禍。
這下有些人可倒黴了。
霍淵對蔣尤龍小懲大戒,命人堵住他的嘴,將人拖了下去。
臨走前,淡淡瞥了眼冷汗涔涔的左騅。
“影大人,世子他……”
左騅目送霍淵離開,不僅沒有鬆口氣,反而一顆心更加懸著。
世子這般不做任何處罰,更讓人害怕。
於是他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詢問影大人。
雲影看了他一眼,“每個人回去領三十軍棍,左將軍五十。”
左騅心下一鬆,“是,此次是我魯莽了,方才多謝影大人。”
“左將軍的確應該感謝我,若非我出手,青州軍現在怕早就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