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淵語氣有些顫抖。
之前白朮明明已經都控制住了老爺子的病情,老爺子身體雖大不如從前,可還遠遠未到咳血的地步。
老國公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他努力讓自己像個沒事人一般,毫不在意地衝著霍淵擺了擺手,“你別大驚小怪,我就這兩日著了風寒,吃得又有些上火,所以才咳了血,都是小事……”
“劉伯,你說!”霍淵根本不理老爺子的辯解,他轉頭看向了劉伯,臉色發冷,“難道要我一個個挨著問話?”
事已至此,劉伯也知道瞞不住,於是無奈地對老爺子道,“世子早晚會知道,您就別瞞著了。”
“我瞞什麼了?本來就是風寒邪氣入體,誰問都一樣!”老國公眼睛一瞪,“你這小子一來就在我府上耍威風,走走走,趕緊走,老子看著你就頭疼。哎呦呦……”
到最後他乾脆耍起了無奈,扶著額頭哎呦呦要躺下,企圖矇混過關。
“長風!”霍淵下令,“把白朮帶來,我問他也一樣。”
“叫他來做甚?”
老國公一個激動,再次連連咳嗽,但最終也沒能阻止白朮的到來。
白朮進到房間後,眼神都沒往老國公所在的位置瞟一下,他就這樣無視掉了老國公目光威脅,然後硬著頭皮說了實話。
對白朮來說,跟老國公眼神的威脅根本不算什麼,眼前這大魔頭生氣才是最可怕的。
“……國公身體在一個月前就不好了,那時你還在山莊養病,為了不讓你擔心,所以就讓我們瞞著你。”
白朮說起這個也是苦著一張臉,對於老國公的病,他窮盡一生醫術,可也只能勉強維持他的生機,竭力減少他的痛苦。
可老國公體內的瘴毒積累的太多,根本就沒可能輕易的掃除。
要知道當年老國公可是在毒瘴中待了三天三夜,毒氣早已侵蝕他的五臟六腑,他那時候能活下來都已經是奇蹟了。
若非是老國公體格健壯,加上這些年又有不少名貴藥材幫他吊著命,他根本熬不到現在。
如今老國公的病情相當複雜,他征戰沙場這麼多年,整個身體積累下來的傷病,這次幾乎是隨著毒素侵蝕一併爆發,情況異常的兇險。
好在這次世子還回來帶了幾瓶療傷神藥,他靠著那個神藥,這才能配合著其他藥方,穩住老國公病情。
然而神藥也是有限的,最近這幾日,老國公的病情再度復發,那神藥也用完了最後一點。
白朮原本是準備悄悄找霍淵問問,那神藥還有沒有辦法弄到手,結果他這邊都沒來得及過去詢問,世子那邊倒是先一步發現老國公隱瞞病情的事了。
而白朮口中所謂的“神藥”,其實就是阮虞給的初級解毒劑。
霍淵得知初級解毒劑對外祖父的瘴毒十分管用,立刻便讓長風將這次帶來的升級版拿出來。
“什麼東西?這難道是上次世子給我的療傷神藥?”
白朮看到那熟悉的瓶子,眼睛都直了,整個人只差沒直接撲上去。
他一臉激動地看著那熟悉的長條形藥瓶,好不容易才忍住直接上手去拿。
上次霍淵只給了他三瓶神藥,其中兩瓶半都給國公爺用上了,剩下小半瓶還是他為了更加了解這個神藥的藥效,好不容易摳下來一點用作研究的。
可無論他怎麼研究,始終探查不出藥劑究竟是用什麼藥材調配而成。
對此他不僅一樣藥材都分析不出,連帶著整個神藥的調配他都沒有半點頭緒。
可偏偏這神藥對老國公身體有奇效,服用過後,白朮能明顯感覺到,老國公體內瘴毒受到了神藥的壓制,並且在服藥期間,瘴毒有減少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