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倒在睿王懷中哭得梨花帶雨,“妾身自嫁入王府以來,一直對世子真心相待,他要什麼我給什麼,從未違逆過他的心意。妾身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讓世子如此對待家弟……”
“這不是你的錯,那個孽障!”
睿王臉色鐵青,對下面人吼道,“讓那個孽障給我滾過來!”
“啟稟王爺,世子他……不在府中。”
“那孽障去哪了?”
下人唯唯諾諾,“世子去了……國公府。”
英國公府,正是已故王妃的孃家,世子的舅家。
可惜自從蕭氏去世後,兩家鬧翻,勢如水火。
英國公府也逐漸凋零沒落,如今只剩下老國公,還有一個尚且七歲的嫡幼曾孫在。
此子正是霍淵的親侄兒。
他的兩個親舅舅,在數年前保衛青州時,便已犧牲。
霍淵經常去看望老國公和他的侄兒。
“逆子!他回來不先來看望我這個父親,反而跑去英國公府?”睿王怒道,“來人啊,傳本王的命令,立刻讓那個孽障給我滾回來!”
可直到傍晚,依然沒見霍淵身影,反而是睿王手下匆匆而來,說是青州城外又湧來一大批流民,無法安置。
現如今青州城外的流民已經上萬,城內疫病四起,百姓怨聲載道。
不少百姓聚集在王府門口,希望王府能有解決之法。
睿王無奈,只能立刻召集幕僚商議。
可睿王幕僚接連商議了好幾天,始終都沒能拿出一個可行的辦法。
“一群廢物,本王要你們何用?”
其實並非是睿王的幕僚沒用,他們說提出了很多解決方法,只是不管是安置流民,還是解決災情,都需要出人出力,還需要大筆的錢糧。
然而睿王府如今的光景,又怎麼可能掏出那麼大一筆錢糧出來賑災,再說他們就算是有這筆錢糧,也不樂意掏出來。
久居王府的老人都知道,這睿王府看似光鮮亮麗,其實只剩下一個空殼子。
自從先王妃去世,她留下的嫁妝悉數交給忠心的嬤嬤打理,而那筆嫁妝如今握在世子手中。
而蔣氏嫁進睿王府後,幾次三番想取得管家權,打先王妃嫁妝的主意,可卻始終未能成功。
不僅如此,她嫁進來這些年,天災不斷,她為了討得睿王歡心,拿出不少體己錢為睿王籌謀善後。
這也是為什麼她能得到睿王獨寵的原因。
可今年光景不同。
先是兵禍,又是雪災,如今再出了瘮人的疫病,她就算是拿出再多的錢貼補也無濟於事。
百姓們在王府外鬧了許久,見王府大門始終關閉未曾有動靜,憤怒之下發生暴動。
王府護衛打傷了人,這下更是激起民憤。
一眾百姓都要活不下去了,他們人越聚越多,黑壓壓一片,一眼望不到盡頭。
睿王得知後勃然大怒,瞪向一眾幕僚“一旦讓他們起勢就危險了,你們快些想個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