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說的那姑娘,跟你一個學校?”陳國賓酒意微醺,笑著問道。“對,她爸是農牧銀行行長,她媽是實驗小學的英語老師,獨生女,以後她家財產都歸我。”
陳延森隨口一說。
“你不光惦記人家姑娘,連家產也不放過?”陳國賓又好氣又好笑,真不敢相信,這玩意竟是自己兒子。
“不然呢?難不成跟你學?”陳延森回懟道。
陳國賓有三個舅哥,兩個瞧他不順眼,也就小舅子因和梁慧珍關係好,才願意和他來往。
老丈人對陳國賓,還不如對自家狗親。
“對了,上次讓你多買幾套鹽業公司的筒子樓,買了嗎?”陳延森見老陳低著頭,一副消沉的樣子,趕忙岔開話題。
“買了兩套,到時候真拆遷,我就……”陳國賓話說到一半,又沒了下文。
這時他也反應了過來,憑陳延森現在賺錢的速度,根本不需要他準備婚房。
這小子沒臉沒皮,既惦記人家姑娘,又盯著人家財產,哪用得著他操心買房。
“再買十幾套,錢不夠我借你,等拆遷後,你去春申商業街再買幾套商鋪收租。”
陳延森三言兩語,就替陳國賓規劃好了退休生活。
“再說。”陳國賓拉不下臉用陳延森的錢,哪怕是借,他也開不了口。
陳延森笑了笑,這就是老陳窮了一輩子的原因,給他賺錢機會都抓不住,臉皮薄、道德感太強。
陳延森想通了,也不逼老陳,打算回頭找家中介,自己先把事辦了。
兩人推杯換盞,相處起來像朋友,又似哥們,反正不像父子。
“我去趟洗手間。”老陳搖搖晃晃站起來,眯著眼笑著說。
陳延森應了一聲,點開萌潔發來的圖片,一家三口,桌上都是家常菜,看著手藝不錯,便回道:“咱媽廚藝真好,我明天過去蹭飯?”
“媽,陳延森誇你手藝好,想來咱家吃飯?”萌潔沒想太多,如實轉述,陳延森的那句‘咱媽’,弄得她臉頰緋紅。
“啊!?”萌潔的母親張燕妮一愣,與萌振國對視了一眼。
“會不會太快了?”張燕妮道,她知道陳延森,也聽女兒講過他在大學的成就。
剛上大一,就把公司做到了28億估值,是挺優秀,兩人談戀愛,她也不反對。
可這麼早見父母,還是讓她難以接受。
“這小子哄你的,你真讓他來,他肯定找藉口推脫。”萌振國撇嘴,語氣很篤定。
“好啊,我媽說了,明天一早去菜市場,給你準備幾道拿手菜。”萌潔聽父親這麼說,心裡不服,就試探陳延森。
“明天?真不巧,我媽給我託夢,說在下面錢不夠花,讓我給她燒點。”陳延森秒回。
“我就說吧,這小子跟狐狸精轉世似的,淨瞎扯。”萌振國指著資訊,一副果然如此、老子料事如神的架勢。
“後天中午吧。”陳延森又發來資訊。
萌潔舉著手機,在萌振國的眼前晃了晃,嘟著嘴說:“老爸,你猜錯啦!”
萌振國瞪著眼,心裡暗呼,這小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他可不想招待陳延森。
另一邊。
陳延森在包廂等了許久,陳國賓還沒回來,他心裡犯嘀咕:老陳該不會喝多了,躺廁所睡著了吧?
想到這裡,他起身出門,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剛走幾步,就瞧見陳國賓正和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臉紅脖子粗地對罵。
“老陳,怎麼回事?”陳延森上前,把跟老陳吵架的男人撥開,看向陳國賓問道。
“瞧瞧,你教的這孩子,一點教養沒有,見了大舅也不打招呼。”梁安國指著陳國賓的鼻子罵道。
大舅?
陳延森轉頭看他,咧嘴一笑:“梁先生做超市生意?信不信我在您家對面再開一家,把您擠兌得關門大吉?”
什麼狗屁大舅!陳延森可不會給他留面子!“小子,你敢!”梁安國捂著胸口,氣得夠嗆,指著陳延森,想破口大罵但又不敢。
他聽說陳延森搞網際網路賺了大錢,動輒以億為單位,自己那小超市,可經不起折騰。
“滾!”陳延森罵完,不忘警告道:“以後見到我爸放尊重點,不然我不介意花幾千萬,把你家生意全吞了。”
梁國安沒料到陳延森如此不給情面,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陳延森拉著陳國賓回了包廂,他懶得跟梁家人打交道。
“唉,他到底是你大舅。”陳國賓嘆了口氣。
“下次請你硬氣點,別人指著你罵,你就打回去,我給你兜底。”陳延森教訓道。
“混小子!我又不是小孩子,一把年紀了,還跟人打架?”陳國賓苦笑不得,端著酒,眼眶一紅,顯然是又想老婆了。
陳延森灑然一笑,心想:就算碰上像老媽那樣的女孩,也不妨礙我愛上別的姑娘。
一輩子這麼長,只愛一個人,多他麼浪費!
酒足飯飽,陳延森喊了代駕,把車開回了鹽業公司家屬樓。
附近鄰居瞧見樓下的寶馬,紛紛議論這車是誰家的。
直到看到陳延森攙扶著陳國賓上樓,他們才確定,新聞沒說錯,老陳家兒子確實發達了。
401室。
陳延森躺在床上,點開中間人轉發的新聞連結,標題赫然是——雅馬遜內部大清掃,原渠道總監章漢華被刑拘。
“章總啊,看來往後你吃喝不愁了,五年後出來,還能多一門養家餬口的技能,可別太謝我。”
陳延森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
假酒事件是不是他乾的,其實不重要了。
陳延森這人,只要起了疑心,對不起,就算真不是你,也當成是你做的,往死裡整,這是他一貫的行事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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