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澄站在原地,直到冷風吹得臉生疼,才無奈追上去。陳延森那張帥氣的臉,卻是越看越來冒火。
遞上身份證,登記。
宋允澄對這個流程,已經非常熟悉,跟著陳延森上了電梯,直達高層。
酒店前臺滿臉疑惑,他記得這個房間的客人,昨天帶回來的姑娘,不長這樣啊!
“帶換洗內衣了嗎?”
陳延森用腳把門帶上,背靠在門後,斜睨著宋允澄問道。
“帶了。”今天的宋允澄出奇地乖巧,與平時動不動要炸毛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先洗還是我先洗,還是一起洗?”
陳延森又提了一個非常有深度的問題。
“別欺負我,好不好?”宋允澄語氣溫柔,聽著讓人心疼,水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看著陳延森。
“行吧,你先洗,不跟你搶。”
陳延森被她看得心軟,揮了揮手,轉身走進臥室。
宋允澄見陳延森走遠,鬆了一口氣,放下揹包,取出睡衣,‘咔嚓’一聲,關上了浴室門。
陳延森從行李箱拿出膝上型電腦,翻了翻專案群訊息,接著給酒神網的劉志成打去電話,先是道謝,隨後開門見山道:
“劉總,我相信你,也相信酒神網,但咱們得按合同辦事,不管調查結果如何,狐狸淘的使用者體驗和名譽都受損嚴重。”
鋪墊完,陳延森繼續說:“這批茅泰酒,我會向使用者假一賠十,錢從酒神網的保證金里扣。”
劉志成苦笑,他理解陳延森的做法,但他心裡更明白,經過內部調查,酒神網自身的倉儲人員都沒問題。
那麼,這些茅泰酒肯定是在運輸途中被掉包了,到底是分揀中心還是終端快遞點出的問題,目前他們還在查。
如此一來,酒神網也是受害者。
劉志成想了想,終究沒敢和陳延森翻臉:“應該的,後續查清楚,我們會找直接責任人追責。”
陳延森和他客套幾句,就掛了電話。
之後,他又給曹達華打去電話,感謝的話隻字未提,只說滬城的茶呀、煙啊、酒哇都不錯,回去給他帶點土特產。
曹達華嘴上推辭,笑聲卻透著愉悅。
忙完這些,陳延森站在玻璃幕牆前,琢磨起了章漢華,這事跟章漢華有沒有關係不重要,陳延森就是要搞他。
他在商界摸爬滾打多年,論使陰招,章漢華十個腦袋,都不是他的對手。
短短几分鐘,幾條不成熟的計劃便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浴室突然傳來‘噗通’一聲悶響,像有人摔倒。
陳延森轉身走到臥室門口,衝浴室喊道:“宋允澄,你沒事吧?”
喊了幾聲,沒人回應。
陳延森快步走到浴室門口,先敲了敲門,宋允澄沒吭聲,他就知道出事了。
他往後一退,猛然發力。
“咣噹”一聲,實木門被他撞開!
浴室內霧氣瀰漫,宋允澄趴在地上,雙眼緊閉,水花從噴頭流出,傾瀉在她身上。
陳延森匆匆看了一眼,來不及欣賞,連忙關上花灑,然後晃了晃宋允澄。
她一動不動,面板泛紅。
陳延森把手搭在她的額頭上,頓時明白了,腦門滾燙如火,都能煎荷包蛋了。
“發燒了也不吭聲,你這人,真麻煩。”
陳延森一把抄起宋允澄,抱起宋允澄,順手扯過一條浴巾,把她裹好。
他之前的判斷沒錯,宋允澄果然是c。
媽噠,長得這麼乖,身材卻這麼兇。
陳延森把她放到床上,拿起座機跟前臺說明情況。
“對不起陳先生,我們這兒沒有退燒藥,您需要什麼藥,我們可以幫忙去買。”
酒店服務態度挺好,很快回應道。
陳延森一口氣報出幾種藥名,才放下電話。
這年頭,外賣剛起步,藥品這個類目,還不在經營範圍內。
加上大晚上,想買點藥品,還真是件麻煩事。
好在前臺辦事效率高,才過半小時就有人敲門,送來一袋子藥,包括退燒、消炎和溫度計等。
陳延森回到臥室,側靠在床頭,把宋允澄抱在懷裡。
“夾住!”
陳延森命令道。
這時宋允澄有了些許反應,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看到是陳延森,才放心地腦袋一歪,又閉上了眼睛。
陳延森看她軟綿綿的樣子,只好幫她拿著溫度計,摟著她的肩膀,讓她把溫度計夾緊了。
五分鐘後,刻度飆到了39.1度。
陳延森抓起床頭的藥袋,給她扣了一粒退燒藥,掰開嘴,硬塞了進去,接著又喂她喝了半瓶電解質水。
喂完藥,他才想起檢查宋允澄,看她剛才有沒有摔傷。
把她翻了個身,才發現她膝蓋和掌心擦破了點皮,他撕開創可貼,給她貼上。
“你這是存心不想讓我吃肉啊。”
陳延森抱著宋允澄,胡亂摸了兩把,沒好氣地說道。
他自問不算什麼好人,但也不會在這時胡來,靠在床頭,陳延森不禁想起了王子嫣。
上輩子,有一回王子嫣發燒,也是這樣躺在他懷裡。
可惜,老子這種人,寧願人生重來,也不想結婚生子。
想著想著,睏意襲來,陳延森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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