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對歷史的描寫與探討,存在一定的導向風險。”
“具體表現為:”
“.”
“此類內容若公開發表,可能引發讀者誤解,或與當前社會公序良俗產生衝突,不符合《人民文學》作為國家級文學期刊的價值導向與出版規範。”
“我理解,文學創作需要真實反映社會問題與人性複雜,但希望在堅持現實主義創作的同時,希望進一步把握好表達尺度,強化正向價值引導,建議對以下內容進行修改:”
“.”
“祝創作順利。”
“——《人民文學》江弦”
“靈感【代替】進度+1,目前進度(14/100)”
“呼。”
江弦輕舒猿臂。
以前最恨稽核,沒想到現在居然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在江弦的構想裡,他要主持的《人民文學》,仍是延續王濛之前的辦刊風格,不拘一格,廣開文路。
王濛曾經給他講過,自己辦刊物有個“一厘米”理論:“與主流親密無間,但是多了一厘米。”
而僅僅一厘米的區別就可以使雜誌面貌一新。
也正是因為這一厘米,那些在當時不無驚世駭俗的名字與寫作方法得到了他的包容。
這一點江弦覺得自己是可以學一下的。
包容直徑多了一厘米,承受負載量厚了一厘米,整合與尋求到的共識、共同點、互補點,一句話能夠共享共謀的精神資源的體積比你多了一或幾立方厘米。
這也許就是王濛任主編期間,《人民文學》能夠突破原有傳統,引領文**流,處在領軍地位的原因。
不過江弦剛剛審完的這篇稿子,超出的可不止有一厘米了。
是突破,但不能無限制的突破。
作者自己想死,血別濺別人腳上。
又審了幾部稿子,有幾篇寫的還真不錯,其實也正常,畢竟能送來《人民文學》的都是水平之作,質量絕不會差。
江弦看的不住點頭,覺得可以採用,又寫完一篇審稿意見,這時候抬頭看了眼窗外,天都已經暗了下來。
他這才發覺,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審了一天的稿子,從事編輯工作以來,還是第一次這麼勤奮,這麼卷。
當然了,也是被迫勤奮。
看了眼腦海中的進度。
【代替】(17/100)
真費勁。
還有很漫長的時間需要努力啊。
江弦也想過。
能不能卡系統bug出來。
此前他已經解鎖了自主合成的功能,可以自己輸入靈感來合成小說。
如果直接將【京城青年】和【代替】放進去合成,能不能直接合成出這部未知的中篇小說呢?雖然他猜測系統不會留這樣的漏洞給自己鑽。
但本著試一試又不會掉塊兒肉的想法,將【京城青年】和【代替】兩條靈感用來嘗試了下自主合成。
果不其然,合成失敗。
江弦之前就發現了,自主合成並不算萬能,很多小說他就算嘗試著輸入各種靈感,但仍舊是沒辦法合成出。
此前他以為是自己沒有找到正確的“密碼”,也就是沒有輸入正確的靈感。
但這一次【京城青年】和【代替】兩條靈感的自主合成失敗,讓江弦明白了,自主合成所能解鎖的小說範圍,其實是有限制的。
“系統藏私啊。”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江弦發現都這麼晚了,外面的編輯們居然也沒下班。
他猜測或許是因為他這個主編第一天報道,所以所有職工們都在觀察他,他不下班,其他人也都不敢走。
當然了,也不排除有些編輯真的是看稿子看的入迷。
畢竟編輯這個工作。
說閒也閒。
說忙能忙到瘋。
江弦心裡猜測的同時,編輯部的編輯們也在暗中觀察他。
作為《人民文學》的工作成員,在這部刊物被王濛帶到一個新的高峰以後,職工們也對這部刊物有了更大的期盼。
肯定是希望自家刊物能越辦越好的。
因此,這位接替王濛的主編,到底是來走個過場,還是真的來做些實事,這是有待觀察的。
而從江弦如今的行為看來。
他乾的還不錯。
至少他是真的把心思用在了這部刊物上,乾的怎麼樣另說。
“江主編恐怕是咱們《人民文學》歷史上最勤奮的一任主編了。”
“是啊,以前還從沒有主編把所有終審的稿子拿去自己看的。”
“我一直都相信江主編的主編水平,人之前給《人民文摘》辦的怎麼樣?一部刊物從無到有,迅速風靡全國,這絕對是有水平的。”
“有道理、有道理。”
當然了,也有人擔心,江弦這是單純的三分鐘熱度,過了剛上任的這段考察期,就將打回原形。
可現實是,接下來幾天,江弦表現出了什麼叫從始而終、始終如一。
不僅每天都替徐晨輝開車,更是一個人包攬全編輯部裡全部的終審稿件。
搞得副編們閒的都有些不自在了。
尤其是剛上任的劉鑫武,那叫一個納悶。
他有病吧?!劉鑫武上任《人民文學》已經很久的時間,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他竟然連一部稿件都沒看到過,一張稿籤也就是終審審稿單都沒寫過。
你說江弦沒針對、打壓他?
劉鑫武是絕對不信的。
這小子肯定滿肚子壞水兒、存著壞心眼子呢。
“不行,得想想辦法。”
劉鑫武一琢磨,那麼多稿件送進江弦的辦公室,他能審的完麼?真把心思用在審稿上了麼?指不定是在辦公室裡幹啥呢。
於是就去找人打聽這件事情。
想著到時候以江弦審不過來為藉口,找其他幾個副主編,打著為“主編”分憂的名頭,搶回來自己的“審稿”權力。
結果一打聽。“都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