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遊戲

第53章 把戲

九兔子坐地哭起來

十兔子問她為何哭

九兔子說……

五兔子一去不回來。”

——

來回就是這幾句,她唱了十幾句,唱到我們都記住為止。然後,用極響的腳步聲上了樓。

我們幾乎覺得,她是在跺著腳爬樓梯。故意讓我們知道她走了,好讓我們仔細討論這曲子的含義。

“這是什麼?”待到腳步聲完全消失,蘇雅問了一句。

我馬上回答:“是十兔子謠。”

所謂的十兔子謠,是被收錄進十八世紀的一本非常著名的童謠集——《鵝媽媽童謠》裡的一個故事。唱法基本上已經失傳了,只有歌詞流傳至今。

而十兔子謠,則是那本書裡,尤其出名的一個例外。其他童謠都很溫馨有趣,只有這一個,詭異而又殘酷。

我想了想,最後只跟蘇雅解釋了一句:“對它的解讀,是一個非常嚴肅而又無意義的工作。”

蘇雅問“為什麼?”

“因為它的可解讀性太高了。它的解讀法也太多了,但是讓我來看的話,其實哪一種都說不通。”

“你說說看。”蘇雅迫不及待道。

我馬上拒絕:“不。太長了,太多了。我們還是以我們自己的想法,來試著親自解讀下這個東西吧。”

於是,我們在教室裡找了一沓信籤紙,兩支筆,在紙上寫下了十兔子謠。細細研究了起來——

我們首先認定,這個故事不應該從我們自己的經歷來解讀。因為如果我們這樣想的話,那那個死去的五兔子很可能就是在暗指下一個會被撒旦殺死的人。

由此推斷,病了的大兔子,多半是指之前受了槍傷的林輝。

而如果把瞧病的,買藥的兔子,簡單的理解為是指我和蘇雅等等一眾為了反抗撒旦而努力的人們,那故事的後半段對於處理五兔子屍體的部分,又毫無意義。

後半部分的故事,在逼迫我們把前半部分的故事複雜化。

瞧病的,買藥的,多半不是單純的瞧病買藥。我告訴蘇雅,關於這個故事大多數的解讀,都有個共同點——他們都認為,五兔子是為了大兔子的病而死的。

比方說,有不少人認為,五兔子就是那個藥。他身體的某部分被做成了藥,所以死了。這樣一來,後半部分故事對於五兔子的描寫,就變得有意義了。

這樣一想,對於林輝的各種猜想立刻紛至沓來。

跟他有過牽扯的人數不勝數,這樣對號入座下去,根本沒完沒了。而最重要的一點是,給我們提供這個故事的人不是神,她知道的不可能有我多。

畢竟,我這幾個星期來,一直在致力於研究林輝這個人。所以說,這個唱歌的人,一定是想借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件事情。

於是,我和蘇雅推翻了一切,重新審視起這個故事來——

我們針對我們確信的點,一個個將其寫下來,展開了有理有據的思考。首先,“六兔子抬”是個病句:一個兔子怎麼抬?所以說六兔子是被抬,也就是說六兔子也死了。

這樣一展開就是:

大兔子病了,五兔子和六兔子死了。

五兔子是被“瞧病”的二兔子一句話給害死的,“採藥”的三兔子是劊子手,“熬藥”的四兔子是幫兇。

七兔子和八兔子抬走了六兔子,而六兔子的死,是七兔子“挖坑”的結果,直接害死六兔子的,是負責“埋”的八兔子。

九兔子和五兔子關係不錯,所以才為它哭。十兔子不知道這層關係,所以問它為什麼哭!

想到這裡,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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