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冬天,京城,寒風刺骨,空氣中瀰漫著即將下雪的溼冷氣息。
灰濛濛的天空低垂,彷彿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寒冷的陰霾之下。
京城電影學院的學生們穿得極為厚實,腳步匆匆,連攝影系樓下的老式腳踏車都在這冷風中搖搖欲墜。
吳宸走在教學樓走廊上,雙手插在嶄新的毛呢大衣口袋裡,毛衣還散發著一股樟腦丸的味道。
因為天氣太冷,吳宸不時伸出手,哈出一團白氣,哈完後還得狠狠地搓了搓手,只是懷裡的資料夾被他緊緊夾在胸前。
“哈啾!”吳宸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感覺鼻尖被冷風吹得刺痛。
“這狗日的天氣.”
“宸哥,也沒多冷啊!”一旁的樸松日見吳宸這幅神態,不禁笑著道。
“你個土生土長的黑龍江人,當然不覺得。”吳宸看向旁邊這個小胖子,無語道。
樸松日本來就體型圓潤,加上又穿著一件厚重的黑色羽絨服,外面包裹得嚴嚴實實,還裹著棕色圍巾,嘴巴一張一合地嘟囔著,格外顯胖。
“都忘了,宸哥是廣府人!”樸松日嘿嘿笑了笑,“不過宸哥你真的不披個圍巾嗎?我看你脖子那都紅了”
“沒那個習慣,算了,晚點還是去買個吧。”吳宸嘆了一口氣,身為廣府人他是真沒圍圍巾的習慣,但是奈何形勢逼人。
“走快兩步,也不知道老穆待會有沒有事”
吳宸加快了步伐,催促道。
“那個,宸哥,待會學校的食堂可能有點擠,要不我先去排隊,不然等下連飯都沒得吃。”
樸松日連忙跟上了步伐,只是一顧的低頭看著腳下,面容上帶著些許的怯懦。
“你個慫貨!”
吳宸停下腳步,看了下有些猶猶豫豫的樸松日,不禁嘆了一口氣。
2003級的故事攝影班的九個同學裡,在他看來也就樸松日天賦和實力還過得去,後世確實也就樸松日混出了頭,其餘人浪花都沒掀的起幾朵。
上一世,他雖然一本院校的財務專業畢業,但是奈何有顆愛好攝影的心,畢業後陰差陽錯當起了攝影師。
也是真有天賦,在攝影圈摸爬滾打幾年,一個偶然機會混進了劇組,隨後從初級攝影助理晉升到掌鏡攝影師,在重生的前些年更是成為了劇組的副導演。
重生的當天恰好和和投資人談完一筆小投資,準備自己做導演拍一部網劇。
本想著終於可以自己執導一部作品了,哪知道談完後回到劇組,心情大好的他正想抽根菸舒坦舒坦,結果也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道具整的水貨威亞,工作人員測試時候就斷了線。
因為他剛好低著頭點火,煙霧剛升起,一時間也反應過來,只聽到旁邊的吶喊聲“吳導,小心”
然後哐噹一聲,接著就失去了意識,等他再度醒來時,已是2000年的秋天,那年他剛上高一。
大概是因為對於上一世無法執導一部屬於自己作品的不甘,又或是對於光影夢想的追逐,重生回來後,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便選擇了京城電影學院。
只是2003年的導演系不招應屆生,為此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選了電影學院的另一招牌專業:故事片攝影。
“宸哥,我不慫!一起去就一起去”
也許是受到了刺激,也因為還年輕,被吳宸這麼一說,樸松日下意識的回應道。
“知道你不慫,開個玩笑,這樣,你就在門口等我,一起進去我還擔心你影響我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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