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似乎還有不少當初去錫切斯的媒體,又一個人開口喊道。“吳,當年在錫切斯的時候,想到了今天嘛?”
傑森·布朗姆看著這一幕,也有些感慨,他當初去找吳宸的時候對方還只是初出茅廬,沒料到僅僅幾個月的時間,便是如此光景。
“我沒想到,但是我知道,我只需要一直往前,世界便會記住我的名字。”
克里斯蒂安·貝爾驚歎著發聲:“吳,下次你教教我,我總覺得你的回答充滿了魅力。”
“哈哈哈”
國內的媒體看到這一幕,大感驚喜。
素材竟然來的如此順利,這就是賣點啊。
“沒想到吳導在世界上的知名度這麼高!”
“畢竟是錫切斯出來的,又去了好萊塢,曝光度比國內大部分導演高太多了。”
“看,《孔雀》劇組來了,看看對比之下如何”
顧長未帶著《孔雀》劇組從另一側走上紅毯,張靜初挽著他的手,一襲深藍色長裙裹身,絲毫不懼柏林寒意,臉上笑得得意,像踩著紅毯的主角。
呂玉來、馮礫等人慢兩人一拍,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閃光燈亮起來,畢竟是主競賽單元的片子,記者們沒放過。
可除了國內記者喊“顧導”“張小姐”,國外媒體大多隻是象徵性地拍了幾張照,並沒有誰真的叫出他們的名字。
這份微妙的落差,讓國內媒體們頓時議論紛紛——
“《孔雀》這反響,不如《活埋》啊。”
“國外記者不認人,吳宸在錫切斯和好萊塢混過,曝光度高太多了。”
“顧導資歷深,可知名度差了點,張靜處也沒帶起來.”
張靜處挽著顧長未的手,一開始笑得挺得意,可瞅著剛才只有的中文吶喊聲,心頭有點不是滋味。
不禁低聲嘀咕:“差距咋這麼大.”
顧長未則儼然沒有這種感覺,他很清楚,當年只是陪著張藝某參加過柏林,這裡對他而言完全是新戰場,沒人認識他屬實正常。
顧長未帶著劇組走到吳宸身邊,主動伸出手,笑著和眾人招呼。
“師兄。”吳宸伸手回握,看了一眼,隨口問道,“雯麗姐呢?怎麼沒一起走紅毯?”
顧長未笑容微微一滯,隨後訕訕地笑了笑:“她身體有點不舒服,就沒來了。”
吳宸聞言,瞥了一眼張靜處,心中瞬間明瞭。
開幕式大廳裡,暖氣撲面,咖啡香混著烤麵包味兒飄著。
座椅擠滿人,各國影人聊得熱火朝天,聲音嗡嗡響。
舞臺上,銀幕亮著“55th berlinale”,評審團主席羅蘭·艾默裡奇走上來,穿了件黑西裝,嗓音低沉:
“歡迎來到柏林,今年的電影節,將是一場電影的旅程”
他簡短說完,掌聲響起來,像雨點打在窗上。
開幕片《從人到人》開映,鏡頭慢得像老牛拉車,吳宸瞅著,低聲嘀咕:“這節奏,能睡著。”
貝爾樂了:“歐洲片就這樣,這是柏林電影節這4年來頭一部‘純種’歐洲電影,習慣就好。”
“等他們看我們的片子,大概就會耳目一新了。”傑森靠在椅子上,懶洋洋的樣子。
這片子吳宸看的頭皮發麻。
故事說維多利亞時期的英國人類學家到非洲叢林捉回一對矮人族夫婦,試圖證明他們就是從猿到人進化過程中“缺失的環節”。
很容易猜到,種種波折之後最終是良知戰勝了功利,但勢必要以生命的代價震撼觀眾,批判歷史上西方人自詡的“文明”。
電影拍得如此“古典”,自然有記者直接在釋出會上問導演:“您是怎樣想到把原著改編成電影的?”
傻乎乎的問題獲得了意外的喜劇效果,因為它根本就沒有什麼原著,生來就是電影劇本。
吳宸幾人都不禁笑出了聲音。
導演顯得有點尷尬,“我只能這麼理解您的問題———您覺得它非常文學化”
影片放完,開幕式散場。
這兩天,吳宸三人沒有去別處,就在電影宮附近閒逛著。
因為《活埋》的首映安排在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