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桐面前武力值幾乎為零,沒什麼好忌憚的。
蘇桐也是顧著原主的身份,顧著她未了的心願,所以願意回這裡來。
等心願了結,到時便隨自己心意了,天高地闊,想去哪去哪。
她不慌不忙地給吳老太換了身衣裳,又半拉半拽地換了個床單。
長期躺著的人如廁洗澡都不方便,照料的人疏懶一點身上和床鋪上便乾淨不了。
外面吳支書也想快點把事情處理完,剛要叫個人進去喊吳桐,便聽見西屋的房門一響,吳桐出來了。
還是瘦瘦弱弱的模樣,低著頭彎著腰,手裡端著個大大的木盆,盆裡滿滿地堆著床單和衣物,上面的穢物清晰可見。
村裡的人都知道吳老太長期都是桐丫在照料,眼下看來,桐丫不在家的日子吳老太怕是都沒人管…
否則這有兒有孫的一大家子人,咋能讓老太穿的用的髒成這樣。
這桐丫一回家便一聲不吭地給老太太收拾了半天,任由王桂蘭在外面鬧騰,也沒有出來申辯一句。
原本看熱鬧的人一下子天平便傾斜到了桐丫這邊,眾人都竊竊私語起來,越發是不相信王桂蘭的話。
吳支書見蘇桐出來,立馬迎了上去,臉上帶著笑,卻又有幾分尷尬,“桐丫,你回來了!叔本來要去接你出院的!身體好些沒……”
說實話,以前這丫頭在村裡名聲不太好,走哪都覺得晦氣,她自己平日也都縮著躲著,跟個隱形人似的。
吳支書雖說也是長輩,但委實也沒跟她打過什麼交道,更談不上關心,這丫頭猛地當了個英雄回來,他這角色一時還真有點轉換不過來。
吳支書話說一半,想想又覺得現在態度不能太熱情。
以免王桂蘭說他有失公正,越發要鬧騰,連忙又換回話題道:“那個……咱先不說別的,你媽她說的這事……你看是怎麼個情況?”
王桂蘭一看勢頭不妙,坐在地上又吆喝起來,“你們別看她弱不禁風的樣子!剛才攥我胳膊的時候力氣可大了……”
“大山媳婦!你先閉嘴!聽桐丫先說!”
老堂爺在旁邊開口,王桂蘭縮了縮脖子,悻悻地閉了嘴。
老堂爺清了清嗓子,對蘇桐道:“桐丫啊!你媽說你拿刀要殺她,你來說說是個什麼情況?”
蘇桐瞟了一眼院子裡的人,極簡潔地說了一句,“她拿扁擔打我,沒打著,打碎了罈子,又拿刀砍我,刀太重,砸在了自己腳上。”
話雖不長,但大家好像都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王桂蘭一骨碌爬起來,指著蘇桐就開罵:“你這個煞星!走哪兒哪兒不得安寧!你今天以下犯上,害得我傷了腳,要是不給我磕頭認錯,我就讓大家都不得安寧!”
老堂爺雙眼一瞪,正要開口,就聽見有人高喊著:“吳支書——吳支書——”
然後人群外急匆匆擠進兩個人來,打頭一個正是馬大明。
馬大明一臉焦急,看見吳支書就道:
“吳支書,你咋還在這兒呢!公社的獸醫說咱們的牛他治不好,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