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芹說出這句話時，心臟整個提到嗓子眼，本來在往男人身上塗抹藥水的手指也停了下來。
放在男人寬闊背部的手掌，愈發的滾燙，在如死的寂靜中，艾芹聽到了遙遠的蛙鳴，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聽到了自己的口水吞嚥，聽到了心臟在泵出血流。
艾芹雖然沒談過戀愛，但追求者如過江之鯽，對所謂‘戀愛’的認知並不幼稚。
她知道：告白從來不是衝鋒號，而是凱旋歌。
理智也告訴她，這個時候告白幾乎是十死無生。
艾芹你怎麼就犯蠢了？！良久沒有回應，艾芹的心臟從嗓子眼，又慢慢往下沉，她忍耐不住的‘喂’了一聲。
陳宇笑了笑，輕輕一應：“嗯。”
艾芹嬌俏的臉一副慘白，嘴角牽強的擠出一個笑容。
果然……
雖然早就有預期，但她還是如墜冰窖，不知道為何，感覺到渾身上下有點發疼。
這回答不言而喻，意思只是‘聽到了’，表示了基本的尊重，對方並沒有接受自己的意願。
艾芹聲音嘶啞的開口：“不說點別的嗎……
這句話說到一半，她便控制不住淚腺，眼淚啪嗒嗒的掉落，而嗓子眼也像是堵住了什麼似的，後面的音節都含糊，再也吐不出完整的字。
一股漫天的委屈包圍了她。
呵呵，沒想到我艾芹第一次告白，竟然是這個樣子。
陳宇你真是混蛋，混蛋！
明明有女朋友了，還勾引我做什麼，還對我好做什麼……
少女輕輕的啜泣一聲，吸了吸鼻子。
終於把後半句話說出來：“就……就只是嗯？”
陳宇搖搖頭：“我有女朋友了，我又不是渣男，總不能談兩個女朋友。”
坦誠說，如果艾芹能擺正位置，其實陳宇不介意和對方發生點什麼。但艾芹現在的姿態是想上位，在陳宇這裡，姜顏都上不了位。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虛以委蛇，先哄哄艾芹到手，但他自覺沒必要幹那麼念頭不通達的事。
前世他早就明白的道理：人的人格是平等的，但是人的能力是不平等的。
陳宇真不覺得自己是渣男，大部分所謂專一的男人能提供給戀人的，物質也好情緒也罷，他能提供得多得多，這怎麼就渣了？陳宇現在的想法還是跟以前一樣：誰想上位都不行，能接受就接受，不行就拉倒。
什麼難有兩全法，多換幾個總能整整齊齊都排好。兩條腿的女人多得是，三條腿的也不少。
艾芹猶不肯放棄，恨道：“你把那個網戀騷貨踹了，不就只有我一個了？那個騷貨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
陳宇笑眯眯扭過頭，艾芹趕緊用兩隻手擋住臉。
透過蔥白的指縫，也能看到少女臉上全是淚痕，已經哭成花臉貓了。
陳宇輕輕伸出手，把艾芹的手從臉上輕輕撥開。
艾芹的臉上還掛著淚珠，原本白皙的肌膚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眼角和鼻尖都紅紅的，睫毛上還沾著淚水，顯得她我見猶憐。
陳宇上下打量著艾芹，侵略性的目光從白嫩的小腿再到平坦的腹部，最後到微微隆起的胸前飽滿，停留在爬著緋紅的脖頸之上。
“真的什麼都能給？”
艾芹知道這眼神的意味，抬眸看了一眼陳宇，耳根一紅，微微挺起胸：“當然。”
陳宇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珠，壞笑道：“還有一個辦法。”
艾芹愣了愣，看到陳宇一臉‘賤樣’，心知對方狗嘴不會吐出什麼象牙，還是忍不住疑惑道：“什麼？”
陳宇笑眯眯道：“艾小芹，你接受調劑嗎？女朋友名額是滿了，但是情人啊、紅顏知己啊、炮友啊……不考慮考慮？”
艾芹聽到這話，原先就酡紅的臉，頓時紅得直欲滴下血來。
陳宇你就欺負我，就氣死我吧！艾芹尖叫了一聲，心頭火起，伸出一隻手，狠狠的朝陳宇臉上一摔，不過卻被陳宇輕巧的擋住了。
艾芹怒氣衝衝，厲聲道：“你怎麼不問那個騷貨接不接受調劑！那這還不如被伱包養呢，至少還有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