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遞過去紙巾。
翁馨接過,胡亂地擦拭著臉上殘留的淚痕。她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我見猶憐。
陳宇神色莫名道:“關於你剛剛說的人和獸的分界,讓我想起一個窮困潦倒的作家。”
翁馨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他曾經在跳蚤市場販賣自費出版的小說,書的扉頁第一句話是:‘我們總因為高尚停留,而因為動物性前進。’”陳宇的語氣平靜,彷彿只是在講與此時此刻無關的事。
“這句話不賴。”
翁馨愣了愣,淚痕未乾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後來呢,這傢伙火了嗎?”
陳宇搖了搖頭:“沒有,他的書就這第一句話勉強能看。”
翁馨咯咯咯地笑起來:“現實沒有幾個童話故事。”
“就算有,現實的童話故事裡,也有太多壞蛋。”陳宇意味深長地說道,目光落在翁馨的臉上。
比如我這樣的,陳老闆有自知之明。
翁馨將話題一轉,深深地看了陳宇一眼:“你膽子也太大了,她告訴了你我是輔導員嗎?”
陳宇搖頭,坦白道:“沒有,但她給我看了照片。”
翁馨瞬間明白了陳宇的意思,她臉色緋紅,咬著嘴唇恨恨地說道:“姜顏這個混蛋!”
“你要跟姜顏分手嗎?”陳宇問道。
翁馨突然笑了起來,聲音中帶著一絲瘋狂和痛恨的意味,“分手,我為什麼要分手?她不是說我拜金麼?她這麼有錢,我為什麼要分?”
“我就是要遂了她的願!”翁馨猛地站了起來,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她神經質地撥弄著溼漉漉的頭髮,露出病態的嬌媚笑容。
陳宇看著眼前這個幾乎崩潰的女人,心中五味雜陳,同時有點莫名的‘興奮’。
陳老闆明白,這是他身為動物的某種破壞慾。
他說出事情真相之前,就預料到可能會是這個結果。翁馨一直恪守著對戀人的忠誠,結果對方卻將這份忠誠棄之如敝屣,用最冷酷無恥的方式背叛了她。
受傷後的正常反應,就是破罐破摔和報復,走到另一個背叛的極端。
“你翁姐翁姐地叫得挺順口的嘛,弟弟你姓什麼?”翁馨沙啞道,語氣中透著一股挑逗的意味。
“陳。”
“小陳,把眼睛閉上。”翁馨的聲音更加輕柔,卻是命令的口吻。
陳宇難得聽話的合上眼皮。
他聽到窸窸窣窣的脫衣聲,溼漉漉的裙子滑落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輕微的“啪嗒”聲。緊接著,是內衣的搭扣被解開的聲音。最後,是絲襪被褪下的聲音,伴隨著一陣細微的摩擦聲,撩撥著他的神經。
陳宇能感覺到席夢思床墊因為翁馨的動作而微微下陷,他睜開了一條眼縫。
入目是雪原一樣的後背,宛是上天雕琢的完美之物:如凝脂的面板泛著光澤。線條優美而流暢,從纖細的脖頸,到圓潤的肩頭,再到盈盈一握的腰肢,最後向下延伸至那渾圓挺翹的臀部,勾勒驚心動魄的弧度。弧度的兩邊,能看到凸出的兩團圓形。
幾顆晶瑩水珠,沿著優美的曲線滑落,消失在腰窩的陰影中。
翁馨的面板上爬滿了緋紅,她鬼使神差的扭頭看了一眼,正對著陳宇侵略性的目光。
翁馨嗔怪道:“小壞蛋!”
不過陳宇卻沒有理會翁馨的嗔怪,依舊笑眯眯地睜著眼睛,肆無忌憚。
翁馨只留下最後的遮羞物,轉過了身來,在陳宇還沒來得及欣賞時,閃電般鑽進了被子裡,隨後一掀被子,也把陳宇包了進來。
她在被褥內蠕動了下,最後靠在陳宇的胸口,兩具滾燙的身體貼在了一起。
翁馨對著他幽幽道:“拍張照,跟她說你得手了。”
陳宇拿出手機,“好。”
在拍攝了一張翁馨依偎在他懷裡的照片之後,陳宇透過qq傳送了出去,前不久姜顏就加過了他的qq,不過兩人並沒有線上上有過任何溝通。
翁馨在陳宇懷中咯咯地笑了起來,纖細的手指在他胸口輕輕地畫著圈,然後慢慢地向下遊移,媚眼如絲地看著他:“小陳,你的手怎麼這麼老實,還是男人嗎?惠老師沒教過伱,這個時候應該怎麼做嗎?”
翁馨抓著陳宇的手,放在自己滑膩的大腿上,輕輕地摩挲著。
陳宇笑眯眯地看著翁馨,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剛剛翁姐才正面教學過。”
事到如今,幾乎坦誠相見,同床共枕,翁馨又跑不掉,陳老闆一向不是猴急的男人。
翁馨媚眼如絲的:“接下來是反面教學,幫小陳鞏固印象。現在我要飾演一個屈服慾望的壞女人。”
她滾燙的鼻息吐在了陳宇的脖頸上,最後褪掉了兩人身上僅剩的事物。
接著,翁馨掀開了被子,跨了上來。
翁馨眼神迷離的看著他,紅唇微張,那灼熱的氣息似乎隔著老遠也撲到了陳宇臉上。
這一刻很靜,又很吵。
這個不大的單人間裡,兩人鼓動的心臟似乎在協奏。
翁馨沙啞的嗓子裡發出高亢的一個強音,隨後是婉轉的歌聲……
而陳宇也知道了,什麼是旋轉的天堂。
就在這時,翁馨的手機電話響了起來,她伸手接過,看著來電顯示,忽然咯咯的低笑。
她接通後開啟了擴音。
良久的沉默之後。那頭終於傳出了姜顏的聲音:“小溫馨,對不起……我保證再也不出軌了,你能原諒我嗎?”
“好。”翁馨喘著粗氣。
“我、原諒、原諒你。”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她嗓子裡不受控制的發出低低的啜泣。
翁馨竭力也沒控制聲音,只好一口死死咬在陳宇肩膀上,痛得他倒吸涼氣。
姜顏:“小溫馨,你身體不舒服嗎。”
翁馨勉力發出幾個字音:“顏顏,我、我在夜、跑呢。”
……
十八歲的身體素質把陳老闆自己嚇到了,只一輪進攻之後,boss的好幾管血條就空了。
翁馨癱軟在床上,像一灘爛泥,無力地望著天花板,眼神空洞。
陳宇率先恢復過來,他感覺到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翁姐,喊賓館換個床單吧,這樣沒法睡。”
翁馨回過神來,媚眼如絲地看著他:“惠老師上課上得好,還是我上得好?”
“當然是翁老師。”陳宇笑著說道。
翁馨咬了咬他的耳朵,聲音帶著一絲沙啞:“那一會兒再換。”
於是,一夜無夢。
……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間隙刺進來,屋內一片狼藉,提醒著昨夜的瘋狂。
翁馨提著早餐上來,走路有些踉蹌和不自然。
陳宇頂著個黑眼圈,抓起油條包子往嘴裡塞,昨天體力消耗得太厲害了,簡直是翁馨牌榨汁機。
翁馨則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裸露的面板上到處都是昨夜瘋狂的勳章,但一張臉反而更嬌豔動人了。
“翁姐你不吃嗎?”
翁馨搖了搖頭,媚眼如絲的看著他:“吃不下,昨天吃得好飽。”她指了指自己。
陳宇:“……”
陳宇繼續悶頭吃飯,不接這個話茬,等會兒天雷勾動地火,又要操勞了。
“豆漿一滴也沒了。”陳宇指了指喝乾淨的豆漿。
“你真的最喜歡淚橋嗎?”翁馨問。
陳宇笑眯眯的道:“現在是第二喜歡了。”
翁馨:“第一喜歡的是?”
陳宇:“昨天姐姐唱的歌。”
翁馨咯咯咯笑了起來,嗔怪的罵了一聲小壞蛋。
頓了頓,陳宇看向翁馨:“姐姐買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