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蘭迫不及待的衝進了病房裡,過去這一週,作為一個母親來說心情真是七上八下:
女兒先前說要退學復讀,過了幾天又不了了之,好幾輪的盤問之後,這才從她嘴裡盤撬出了真相:
原來之前那個條件差到離譜的網戀男友‘宇塵’,竟然是女兒高中同學……線上線下的巨大反差,直接讓女兒心碎了,所以才衝動的想復讀。
“有把自己條件說差的,但說這麼離譜的,你這小子還挺賤啊。”她看著眼前唇紅齒白的少年心想。
劉遠蘭一九六五年生,跟鬱山明在上世紀最後一個十年初葉結婚,那時蘇聯還沒解體,網都沒有,周圍多的是‘筆友戀’,甚至而言她自己和鬱山明都是從筆友做起的。
身邊見不著面的戀情,男男女女騙子傻子呆子多得是,她知道得多了。陳宇這種型別的‘騙’她倒不覺得離譜,只是有點為女兒打抱不平。
劉遠蘭作為四十多歲的女人,關注的更多的還是物質基礎,所以不顧鬱山明阻攔就衝來了,想會一會這個‘前男友’,看看成色,她上下打量著陳宇:
白白淨淨,個字挺高,外在倒是沒拉後腿算般配的,小小年紀創業能力也有,至於有沒有錢,她到處打聽了下,有人說有錢,開e66呢,有人又說沒錢,家境跟他們差不太多。她本來還想再刨一刨,最後被老公制止了,說容易嚇到人家,只好是作罷。
“有能力就行,富足的生活是能力附帶的。”鬱山明這麼說。
劉遠蘭:“你就是那個宇塵是吧。”
陳宇被嗆了一下,哪有上來說網名的,這時鬱山明也走進了病房,陳宇笑眯眯反問:“你就是玲玲噹噹是吧?”
劉遠蘭嘴角一抽:“……”這確實是個黑歷史。
這小子是真賤,雖說男人不賤不愛,但微微hold住嗎?劉遠蘭看了一眼女兒,有點擔心了。
鬱微微回看一眼老媽,緊張得沒敢說話,蔥白的手指死死捏在一起,臉色發紅盯著自己老媽的臉看,思緒紛飛:怎麼樣,對他滿意嗎?這男人不說是不是敗絮其中,總之有金玉其外了,這回應該不攔了?女兒也知道媽媽的尿性。
劉遠蘭看到女兒眼裡的問詢意味,會意的點了點頭,丟下了句話:“還可以。”
那就好。鬱微微輕輕吐出一口氣。
而後頭的鬱山明愣了一下,“玲玲噹噹?”
劉遠蘭:“別問。”
鬱山明:“哦。”
劉遠蘭憋了半天,實在找不到話頭,畢竟現在只是女兒‘前男友’,有些問題真不太好問。
“……身體怎麼樣?吃了嗎?”
陳宇也尷尬的摳地,“還好,微微剛喂完我雞湯,不餓。我出去打個電話處理工作。”
陳宇的離開,讓尷尬的氣氛緩解了不少,但一家人還是在病房裡相對無言了會兒。
鬱山明突然道:“我聽洪莎說,你六點就來了,既然還這麼喜歡,那該複合就複合吧。”他還是比較看好陳宇的。
劉遠蘭冷哼了一聲:“這姓陳的小子出軌了,不吃個教訓可不行,可不能那麼輕易就複合。”
鬱山明:“其實網戀出軌還挺正常的,反正也沒上床不是?早先不是不知道是咱們微微嘛?所以才抵擋不來誘惑。”
劉遠蘭眉頭一皺,捕捉到了關鍵詞:“誒鬱山明你幾個意思,什麼叫正常,該不會我們一開始當筆友的時候,你也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吧???”
她怒氣衝衝的忽然來揪鬱山明的耳朵,後者趕緊躲開,“老子那會兒純情的很!真像你說的天打雷劈!”
“哼!”劉遠蘭一聲冷哼,“這小子賤得很,我跟你講這種的最容易拈花惹草,伱爸說得也有道理,也不能太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