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黃強民說著聲音輕了一點,道:“確實有點詭異,所以,老頭想要的是警方全面介入,警方又擔心不能破案。”
這是幾個中國人私下裡的對話,說的就比較露骨了。
假如死者不是自殺,那這就是一起精心佈置的謀殺案,偵破起來是不容易的,考慮到死者的身份,其死因很可能迭加政治或宗教因素,要說複雜的話,絕對是非常複雜的。
黃強民斟酌著將自己想法說出來:“在我看來,這個案子對大馬警方來說,算是一灘渾水。咱們反而是無所謂,最糟糕的結果,就是沒能把案子辦下來,被他們拿出來鞭,壞些名聲。不過,名聲這種東西,就看你怎麼看了。”
江遠的名聲在大馬地方再響亮,實質上的好處是很少的,某些時候,甚至可能起到反效果。當然,這也要看江遠怎麼看待這件事,所以,黃強民也沒有說死。
江遠一聽也就知道黃強民是傾向於接案子的,於是道:“那拿相關資料過來看看?”
“可以,我過去好好談,別的不說,褚冠梁是想要的。”黃強民早就把相關鏈條都想透了。
一會兒,就有警員帶著一箱子的物證過來了。
黃強民則是陷在人群中,跟老頭、局長等人聊的熱火朝天。
江遠展開現有的證物,迅速檢視起來。
當地警察只做了最基本的現場勘查,得到的主要是天台和地面的照片,法醫也只做了屍體的屍表檢查,並未給出多少有力的結論,只以描述為主。
江遠倒也不需要前面的人給出結論,自己就拿著照片迅速翻閱了一遍。
高墜是自殺抑或他殺,這樣的案子,對法醫來說,屬於是死因調查中的難點和重點了,與上吊是自殺抑或他殺的案子類似,都屬於經久不衰的型別。
不過,就像是動量守恆是高中物理的難點與重點,作文是高中語文的難點與重點,高考的時候照樣難住那麼多人一樣,單純的高墜類屍體,要以法醫的手段來判斷是自殺他殺,並不是很容易。
事實上,以難度來做標準的話,高墜是自殺或他殺的判斷,要比上吊是自殺或他殺的判斷困難許多。
因為兇手要製造上吊自殺的假象,他要麼先以扼殺或捂死等方式殺人,再將死者的屍體擺弄成上吊的樣子,要麼,就得強行將受害人在活著的時候,吊上繩索,這些過程,只要受害人反抗,就很容易造成痕跡,而要是下藥的話,又容易在毒理上顯現出來。
總得來說,上吊自殺和上吊他殺,是兩個過程。
高墜則無論自殺還是他殺,都是一個過程。
單純看屍體,就不太能看得出來了,更別說屍體還未做解剖。
至於天台,足跡則格外混亂。此處平日裡也是有人上去抽菸的,加上打掃的頻率較低,因此留下了大量的足跡。
乍看過去,除了死者的足跡確實有踩在天台的邊緣以外,並沒有太多的線索了。
江遠這時將本地警察拍下來的天台邊緣的足跡看了再看,最後乾脆用起了臨時+1的技能,確定以後,再招手喊過申耀偉。
“江隊?”申耀偉躍躍欲試,有種隨時準備從天台上跳下去的衝動。
“你跟黃政委說,別讓其他人聽到了,就說死者確定是他殺。”江遠說著起身。
申耀偉的眉毛一跳:“要不要說理由的?”
“黃政委不一定會問,問的話,你就說透過足跡看出來的,天台邊的受害人的足跡虛而不實,受力不均,也不符合自我站立的特徵,更像是被人按住做出來的。”江遠說完就往停車場走。
幾個人站在這裡已經足夠久了,至於交涉的問題,江遠相信,黃強民拿到這條資訊,絕對能夠充分的使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