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麼說,趙明濤的臉色反而沒有剛才那麼難看了。
準確講,不是不生氣了,而是對著傻逼實在沒法發火,哪怕他厭蠢症大爆發,對面的陸思源恐怕也理解不了什麼叫做厭蠢症,掰扯來掰扯去,根本就沒用。
趙明濤盯著陸思源看了半天,直到後者有點忐忑地喊了好幾聲,他才僵硬地咧了咧嘴。
他冷冷道:
“怎麼辦?”
“做檢測就做檢測唄,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是沒有病,那你怕什麼檢測?”
這下陸思源也急眼了:“你什麼意思啊趙明濤!”
“當時他們說我有病,你第一反應是什麼?這病哪來的你難道心裡沒數嗎?”
“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會把這個病推到你身上,事情搞成這樣,跟我有他媽啥關係,你現在有本事衝我撒潑,怎麼不等出去了之後質問外面的人?就看我好欺負些是吧!”
趙明濤還是滿臉冷笑,甚至那笑容裡的嘲諷意味更強了。
“哦喲,我心裡應該有什麼數,你這話說得好像是我傳染給你的一樣,陸思源我告訴你,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
“更何況,你玩得花,誰不知道啊?”
“你他媽比老子變態多了,當面侍奉人的時候跪舔一套一套的,私下裡左一個右一個,男一個女一個,混得不如你的你就折磨人,說實話我真挺好奇的,你那麼萎那麼細,到底憑啥伺候好金主,搞那麼花又圖啥?你又爽不到。”
“吃藥?吃藥也不能改變先天條件吧。”
“雖說我一直覺得應該尊重每個人的醒脾,我本人也有些見不得人的事,但你已經算變態得那圈子裡人盡皆知了,那幫外圍聽見你的名字都繞著走……呵,哥們,這病不定從哪來的,你話還是別說得那麼早比較好。”
這已經超出了吵架扯皮嘲諷的範疇了,純粹是貼臉開大人身攻擊。
陸思源麵皮漲的通紅,臉紅脖子粗的,若非他深知自己打不過趙明濤,估計下一秒就要像暴打舒怡的時候一樣暴起傷人了。
而舒怡……舒怡完全不怕,在旁邊聽得眼睛溜圓。
她知道陸思源有金主,不然就憑他自己,怎麼可能有那麼多好資源,但她並不清楚這人背後的金主究竟是誰。
原先,剛被陸思源介紹給趙明濤那會兒,舒怡還以為他就是個拉皮條的角色,靠當掮客來換取人脈和資源,不一定有固定人選,但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這裡頭的瓜和關係,好像比她想象中要亂得多啊?陸思源憋了好一陣子,終於憋出一句話:
“你他媽放屁!”
“老子就算亂搞,也不可能是從他們那兒得的病!絕對不可能!”
趙明濤嗤笑不語,場子忽然就冷了下來,陷入僵持。
…………
樹林裡,距離這三人約莫二三十米的地方。
韓非、祁清漪和聶文瑾探頭探腦,躲在為數不多的一些灌木叢背後,耳朵豎得老高,試圖偷聽得更清楚一些。
幸好陸思源和趙明濤吵架的聲音越來越大,調子越來越高,要不然就他們這個距離,正常說話還是很難偷聽完整的。
之所以要離這麼遠,主要還是因為帶上了聶文瑾。她坐著輪椅,必須有一個足夠寬的遮擋物做隱蔽,否則要是隨隨便便躲在樹後,這又不是原始森林,普通椰樹很難完全擋住輪椅。
離遠點也可以減少被發現的風險,哪怕低聲討論幾句,只要不像陸思源他們那樣用吼的就沒事,還能有充分時間跑路。
最最最重要的是,只要晚上在小區裡聽到過鄰居吵架的都知道,環境足夠安靜、吵架足夠激烈的話,吵架內容周圍幾棟樓都能聽清,這區區的二三十米完全不成問題。
所以,艱難一點也無所謂,聽得到、不被發現,這就足夠了。
“我去……他們聊得這麼刺激嗎?”
祁清漪就屬於偷聽八卦時會忍不住吐槽的那種人,聽到前面那部分,捂著嘴低聲驚歎:“難怪要走這麼遠才敢開始吵,這要是放進直播間裡,應該是屬於不能播的那部分吧!”
韓非嘴角抽了抽。
別管這玩意兒能不能播,總之,現在觀眾們大概已經都聽見了,甚至比他們聽得還更清楚些,畢竟陸思源他們那兒還有三個隱藏攝像機,直播間觀眾用第一視角聽人吵架,比三十米外偷聽的刺激感簡直只強不弱。
而且,官方都已經打過招呼了,飛鳥平臺難道還敢管麼……
除非祝成標主動提出要關閉誰的單人直播間,或者畫面中某人偷偷果奔,否則基本不可能。
聶文瑾皺著眉頭,輕聲說:
“這些事情你聽了不覺得髒耳朵?我以前偶爾也聽說過,但都懶得聽,要是光有事情就算了,有些時候連細節也一起描述出來,實在是……”
祁清漪一愣:“細節?什麼細節,剛剛他們說的不算細節嗎?”
連韓非都不忍直視她的天真,無語道:
“如果這就算細節的話,你要不要思考一下,趙明濤剛說的那些擴充成一篇萬字記敘文是什麼樣子。”
“傳八卦的時候,不管是不是真的吧,反正他們甚至能具體到像躲在人家床底下偷聽的一樣,你還是別知道比較好。”
祁清漪思索片刻,而後果斷選擇放棄思考。
光想想都覺得腦子髒了。
她撓頭說:
“算了不說這個……我有點好奇,陸思源為什麼是那個反應啊?”
“趙明濤都那麼罵他了,他好像對別的都不想反駁,估計趙明濤沒胡說八道,但他偏偏就盯著病的來源死活不認。這重要嗎?根本就不是重點吧!”
“反正連他自己都已經預設自己有病了,聽起來好像是外面有人動了手腳,把陸思源的報告結果偷樑換柱讓趙明濤背鍋,那現在最重要的事,難道不是說服趙明濤放棄自證清白嗎,他盯著這一點幹什麼?”
說著說著,祁清漪看向韓非,眼中帶著詢問的意思。
韓非看向了聶文瑾。聶文瑾微微揚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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