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道:“甭管他,一出去不知道什麼時候。”然後招呼趙家兄妹上桌,又跟王玉珍道:“上你爸書房拿瓶酒來,讓衛國和衛東陪立春喝一杯。”又跟趙如意道:“咱們女同志就喝點汽水。”
趙如意點頭,在長輩面前表現還是相當乖巧的。
桌上除了熱騰騰的餃子,還配了四個菜,兩個冷盤,兩個熱菜。
喝了幾杯酒,趙立春又提起剛才沒說完的話題:“衛東,你方才說經濟發展要分成兩塊來看,但經濟本身是個有機體,說來分成兩塊容易,但在實際操作中,恐怕不好辦吧~”
桌上的三個女人詫異的看向寧衛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剛才這仨男人說什麼了?如果是趙立春跟寧衛國討論這個問題他們不奇怪,但寧衛東……聽趙立春的意思,還帶了幾分請教。
寧衛東道:“當然不好辦,這就好比一個人,給他移植了另一個人的四肢,會經歷切膚之痛,會有不適應,有排異反應……但這都是必須的,是經濟轉型必須經歷的陣痛。還是那句話,我們拿了誰的錢,就得按誰的規矩來。”
……
下午一點多,吃完了中午飯,兩家人在一起又聊了一會兒,趙立春準備告辭。
今天,對雙方來說都比較滿意。
在王玉珍而言,趙如意看起來並沒傳聞中那麼‘野’,在廚房幫忙的表現也不錯。
在趙立春而言,寧衛東是個意外驚喜,這個王家女婿的弟弟,居然不是空有其表的繡花枕頭。
透過交談,趙立春斷定,寧衛東對正治經濟學有很深理解,有些觀點甚至令他耳目一新。
而且自家小妹似乎也挺中意這個小夥子。
固然兩家聯姻的重要性遠超趙如意的個人幸福,但如果在聯姻的同時還能兼顧一下趙如意的幸福,是最好不過的。
誰知這時趙如意卻眼珠一轉,故意流露出小女兒態,小聲道:“哥,要不伱先走,寧衛東說想請我看電影。”
寧衛東一愣,心說我艹,我啥時候要請你看電影了?介娘們好一招無中生有。
見趙立春看過來,也不能否認,連忙點點頭:“趙哥,那個~您放心,看完電影我一定把如意送回家。”
趙立春咧嘴應了一聲,忽然想起那句話,女人心海底針。
來之前還吵吵嚷嚷的,這麼不高興,那麼不喜歡。
結果一來,看見人家小夥子長的精神,還沒幾個小時就要跟人看電影去。
難怪說女大不中留?寧衛國和王玉珍則是喜出望外,看來倆人這是看對眼了。
卻不知道,要不是寧衛東抓住了趙如意的小辮子,這倆人早就掐起來了。
趙立春是開車來的,雖然只喝了幾杯酒,遠沒到喝醉的程度,但作為趙家長子,也是唯一男丁,他相當謹慎,臨走沒開車,跟大院的小車班借了個司機帶他回去的。
寧衛東瞧見心裡暗暗讚賞,千金之子,不坐危堂,單憑這股小心謹慎的態度,未來的高度就不會低。
把趙立春送走,寧衛東又跟王母去道別,這才帶著趙如意走了。
剛一出門,碰見在外邊瘋玩了半天的寧磊,跟兩個差不多大的男孩一起回來。
寧磊奇怪道:“哎?三叔您咋走了?”又看了看旁邊的趙如意。
寧衛東笑著道:“帶你三嬸兒看電影去。”
“這是三嬸兒?”寧磊眨巴眨巴眼睛。
趙如意臉一紅。
卻不料跟寧磊一起回來的倆小孩,其中一個忽然叫了一聲:“母老虎要嫁人啦!”
趙如意瞬間臉色變黑,看向那個嚷嚷的孩子。
那孩子被嚇得一縮脖子,二話不說,掉頭就跑,把寧磊和另一個孩子嚇了一跳。
趙如意氣的咬牙切齒,虎著臉瞪著寧磊:“那小子叫啥?”
寧磊下意識退了一步,結結巴巴道:“他~他不是這院的,我~我也不知道。”
說完拉著旁邊的小夥伴兒,一溜煙跑回屋裡。
趙如意卻是意氣難平。
寧衛東調侃道:“看不出來,你的名號還挺響亮。”
趙如意鬱悶無比,一句國罵差點脫口而出,卻硬是被她嚥了回去。
……
另外一頭,趙立春乘車回到家。
一進屋,看見他二妹趙雨水跟妹夫、外甥、外甥女都在。
趙父笑呵呵逗著才兩歲的外孫,聽到門聲扭頭看了一眼,沒見小女兒,皺了皺道:“如意呢?”
趙立春知道父親想岔了,之前趙如意一直牴觸聯姻,雖然最後勉為其難應了,但以那丫頭的性子,中途跑了並不奇怪。
忙解釋道:“爸,如意對男方挺滿意,吃完飯倆人看電影去了。”
這下,不僅趙父,連趙雨水兩口子都吃了一驚。
沒人比他們更清楚趙如意的脾氣,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趙父倒是點點頭:“這丫頭,看來也長大了。”說完還有些唏噓,那個任性胡鬧的小女孩長大,意味著自己也老了。
趙雨水則更好奇,問道:“哥,跟如意相親的小夥兒長啥樣,照片讓我看看。”
之前她只知道聯姻這件事,還沒見過寧衛東照片。
趙立春拿出照片遞過去,趙雨水一看笑著道:“這小夥子長的可以呀!多高個?”
趙立春道:“一米八五,跟運動員似得。”
“那就難怪了。”趙雨水恍然,身為二姐她很清楚妹妹在身高上的執念。
趙父不關心這個,問道:“今天去了,覺著人怎麼樣?”
趙立春明白,這個人怎麼樣,問的不是人品,而是能力見識。
至於人品,其實大部分人是談不上什麼人品的,只是自身價值不夠,遇不到太大誘惑。
只有達到一定高度,對財富和權力有一定認知水平,自身有堅定的信念,才有資格談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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