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眸子,長睫掩住眼底冷光。
“蘊兒,你先將手頭上的東西放下,你隨我一同去審!”
侯夫人起身時沒注意腳下的簸箕,不小心踉蹌了一下。
謝清蘊忙扶住她,溫聲勸道:“母親莫要著急,既然現在人已經抓到了,真相總會水落石出。”
“是,是!”侯夫人連忙應聲道。
前廳內。
身穿夜行衣的壯漢被麻繩捆得結實,身上還佈滿了鞭痕。
看樣子,將人送來這裡之前,就已經遭受過捱打了。
見侯夫人帶著一行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梗著脖子嚷道:“老子不過是個走鏢的,你們侯府憑什麼把我抓過來。”
謝清蘊立在侯夫人身側,目光輕飄飄掃過那人攥緊的拳頭。
只見男人的手指關節十分的粗大,虎口處佈滿了後繭。
單純看他這副模樣,確實是常年握刀之人。
只不過,他到底是不是走鏢的,就有待商榷了。
“老實說,昨天晚上為什麼鬼鬼祟祟的出現在長安街上!”
“那個時候還沒有打更,老子走在街上觸犯律法了嗎?”
見那人依舊不願意鬆口,侍衛直接揮了揮手,“來人,上刑具。”
沒過多久。
前廳內就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
謝清蘊彎下腰,走到那人的跟前,將其中一根銀針拿了出來,“聽說這銀針插入人的指縫中,是一種鑽心撓肝的疼,不知這位大俠是否想體驗一下。”
“你,你……你別亂來啊!”那人注意到謝清蘊的眸子中閃過一抹陰狠。
心中不免警惕了起來。
若用在身上還能忍一忍。
可若是這種極刑,就算是常年習武之人也未必能夠忍受的住。
坐在高位上的侯夫人見狀,也連忙開口說道:“若你一五一十地將事情說出,你便可以免受這刑罰之苦。”
“如若還是選擇守口如瓶,那就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男人緊緊的抿著嘴唇,眼睛死死地盯著謝清蘊手上的根銀針。
眼看就要往自己的手上扎去。
他緊緊的閉上眼睛,怒吼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聞言,謝清蘊的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她將手中的銀針放回到原來的位置上,順勢在侯夫人的身邊坐了喜愛來。
見狀,侯夫人便厲聲訓斥道:“你將昨日想要對蘊兒動手一事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不可有半分虛言。”
壯漢瞳孔一縮,下意識瞥向廳外迴廊。
謝清蘊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正見一抹素白衣角閃過。
那人正是樓心玥。
“你亂看什麼!”侯夫人拍案怒喝,卻未察覺端倪。
謝清蘊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中的茶碗,輕輕地抿了一口,“侯夫人在這裡可以為你主持公道,你何苦要替他人隱瞞?”
壯漢渾身劇震,額角早已冒出了冷汗。
謝清蘊直起身,“母親,女兒方才瞧見這人總往門外瞧,莫不是有同夥接應?”
“來人!把廳外搜一遍!”侯夫人厲聲下令。
壯漢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激動的說道:“是、是樓小姐身邊的凝香姑娘找的我們!她說事成後給五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