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蘊心臟微微一緊,胸口像堵著一口悶氣,堵得她喘不過來。
她攥著衣袖的手用力收緊,指甲幾乎陷進掌心,半晌,才自嘲地輕笑一聲,轉身緩步離開,沒留下任何聲音。
接下來的日子裡,謝清蘊再未踏入皇宮半步。
就算之前與秦玄昭有著約定,她也像是忘記了似的。
安陽侯府的日子一如既往,她每日靜靜讀書,練習醫術,盡力保持著自己的平靜,不再去想那隻香囊的事情。
她不敢再動心了。
前世,她信錯了人,死得慘不忍睹。
那時候,就連她最親的人,最在意的人,都只是冷眼旁觀。
如果就連這些人都可以隨意放棄她,她還有什麼奢望?
想到這裡,她心底一片冷寂。
也罷,或許就此放下秦玄昭,對自己反而是好事一樁。
與此同時,皇宮裡,秦玄昭這段時間朝政一直都10分繁忙,就連休息時間都被一再擠壓,每天都忙的暈頭轉向。
直到一日深夜,批閱完最後一份奏摺,他靠在御座上,忽然想起了什麼,不由得怔了怔。
他好像很久都沒有見到過謝清蘊了。
想到這兒,他心頭一窒,油然而生了一種莫名的不快。
“景元。”他喚了一聲。
身邊最得寵的大太監景元立刻躬身上前:“奴才在。”
秦玄昭頓了頓,面色如常,語氣卻隱隱帶了些焦躁:“去安陽侯府,看看謝清蘊。”
“問清楚,她為何不來見朕。”
聽到這話,景元頓時一怔,隨即低眉順眼應下:“是,奴婢明白了!”
雖然秦玄昭從來沒有表露過自己對於謝清蘊的感情,可是身為他一直以來的貼身太監,對於秦玄昭的種種異常,他心裡門兒清。
陛下對謝清蘊……那可是極不同尋常的。
往日裡,若是有誰敢這樣怠慢他,怕是早就要被動輒抄家了。
可現在,他居然還想著先去問一問,甚至語氣中還帶著一絲埋怨。
這和盼望著妻子多來看一看自己的丈夫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兒,他頓時心中一凜,這可是關係到聖心的大事,必須得辦得妥妥帖帖!
於是,景元不敢怠慢,立刻收拾妥當,連夜出了宮門。
不久後,他便來到了安陽侯府上。
猛然得知宮人來訪,管家頓時整個人都懵了,這半晌不夜的,怎麼突然就來了呢?
但那畢竟是陛下身邊的大紅人,他們府上自然不敢怠慢。
於是管家便趕忙親自帶人迎出來,極為恭敬的問明旨意。
大太監景元面上笑容不動,心裡卻打著小算盤。
一直以來,秦玄昭和謝清蘊的種種聯絡都是比較隱秘的,想來這次秦玄昭派他來找謝清蘊,肯定也是不想讓安陽侯府上的人得知的。
不然回頭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洩露了天機,那可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