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裝蒜!”裴宸風怒吼一聲,“你做的那些事,還裝什麼清白人?你若不信,我……”
“夠了。”謝清蘊站起身來,拍了拍裙角,嗤笑一聲,“都這副模樣了,還在這裝什麼呢?連個問話都說不清,看來你的腦子是真的被狗吃了。”
她覺得無趣,便直接抬了抬下巴,看向暗處:“再打。”
“是。”
暗衛應了一聲,下一刻便飛身撲上,對著裴宸風的肚腹狠狠一拳。
“你……你幹什麼!我不都已經回答你問的問題了嗎!”
謝清蘊冷眼旁觀,面無表情的說:“可你剛剛見我的時候,我連話都沒開口呢,你就要動手,作為報復,我現在打你,又有何不可?”
她嗓音輕慢,語調卻冷得刺骨:“繼續。”
“砰!”
“唔啊!”
一拳重過一拳,裴宸風連還手之力都無,只能蜷縮著身體,痛苦地呻吟,鮮血自唇角溢位,臉上早已青一塊紫一塊。
最後,他被打得奄奄一息,躺在地上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望著地上那張已然腫得變形的臉,謝清蘊這才終於稍稍出了口氣。
她目光一寸寸從裴宸風臉上掃過,回想著方才的種種和裴宸風所說的話語,她也理清了一些思路。
“看來又是樓心玥。”她低聲自語,聲音清冷得像冬夜的霜。
那種話術,那種編排……不是她還能有誰?
也只有那女人能如此厚顏無恥,顛倒黑白,還能讓這個蠢得離譜的裴宸風心甘情願地信服。
“一個被蠢貨哄騙的蠢貨,真是可笑。”謝清蘊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他蠢,還是你更蠢。”
她收回視線,冷冷一哼:“把他扔回去吧。”
“是。”藏在暗中的那名暗衛應聲現身,幾步跨到裴宸風身旁,輕而易舉地將他扛起,彷彿揹著一袋沉甸甸的垃圾。
下一瞬,身影一閃,便沒入了濃濃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裴府門前,打著哈欠的門童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出來換崗。他還未完全清醒,便突然看到前方似乎躺著一個人影。
“嗯?什麼動靜?”他嘟囔著,迷迷糊糊地走近一看,只見地上赫然橫著一具人影,渾身血汙,一動不動!
再仔細瞅瞅,那張臉龐,竟然和自家少爺有九分相似!
難道說……少爺死了?
“屍……屍體!”門童呆愣住了,回過神後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手中的東西都差點掉了,連滾帶爬地衝進府裡,“來人啊!死人啦!少爺出事了!”
廳內,正準備用早膳的裴夫人手中湯匙一頓,猛地皺起眉頭。
“聒噪個什麼勁兒?”她抬頭怒喝一聲,“大清早的,鬼叫什麼!”
下一秒,門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慘白,聲音都抖了:“夫人饒命!小人不是故意嚇您的,可是門口那邊……門口……躺著一個人,小的一開始以為是流浪漢,可是仔細一看,那是……那是少爺啊!”
“什麼?”裴夫人原本還有些惱怒,一聽“少爺”二字,立刻猛地站起,連湯匙都掉在了地上,“你再說一遍!誰?”
門童嚇得更甚,幾乎要趴在地上磕頭了:“夫人,真的,真的是少爺!少爺他……他倒在了府門口,渾身是血,一點氣兒都沒有了!”
裴夫人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天旋地轉,一股血氣直衝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