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聽完這話,眼角微微一顫,心疼得難以自抑。
“這孩子……這孩子怎麼這麼苦啊……”她喃喃低語,聲音彷彿從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擠出來的。
她不再遲疑,立刻抬步就朝樓心玥的院子走去。走到半路,正好迎面碰到了謝清蘊。
謝清蘊一眼便看出她神色慌亂,便立刻迎了上去:“母親,您這是怎麼了?怎麼神色這般慌張?發生什麼事了嗎?”
侯夫人一怔,面露猶豫,隨即又一嘆:“玥兒她……昨晚居然上吊了……我怎麼都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這麼倔,這麼狠……”
她說著,眼神中滿是沉痛與自責,雖然丫鬟沒有說自殺的原因,但她已然猜到了幾分。只怕是她昨晚說了“只能嫁給裴宸風”那番話,徹底傷透了樓心玥的心。
她的心裡滿是愧疚:自己不過是為了她好,為她名節打算……可沒想到,卻將她逼到了如此境地。
謝清蘊站在一旁,面色平靜,眸中卻輕輕劃過一抹冷意。
他覺得樓心玥根本不可能輕易尋死。那女人一向惜命得很,怕疼、怕死、怕吃虧,這種上吊的戲碼,多半是她的籌碼,是她想要博取同情、藉機扭轉局勢的障眼法罷了。
謝清蘊見侯夫人面露焦色,便輕聲勸慰道:“母親,其實也不必太擔心。玥兒既然會因為皇上而生出求死之念,那她自然也會為了皇上而掙扎著活下去。一個人若是心中尚有掛念,就不至於真的輕生到底。”
她語氣溫柔,語調低緩,說得好像真的是一片苦心。但她眼底掠過的那抹涼薄卻瞬間被掩了下去,不留絲毫痕跡。
然而,侯夫人卻沒聽懂她這句話背後的諷意。她神色依舊沉重,眼神中滿是憂慮。
這些年,謝清蘊雖是她的親生女兒,但她畢竟多年未在身邊,真正陪伴自己、與她朝夕相處的,是樓心玥。從少女到閨秀,她是親手一點一點帶大的。
如今樓心玥出了這樣的事,她怎能不擔心?
她怔愣了一瞬,隨後嘆了口氣,輕聲問:“清蘊,你說,這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解決?她現在這個樣子,總不能讓她這樣一天天下去吧……”
謝清蘊聽了,眉眼微動,唇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她緩緩抬眸,淡淡道:“解決?這事有什麼好解決的?”
她話音雖輕,卻像一枚釘子,冷不防地敲進人心裡,“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惹出來的禍。若不是她這些年口口聲聲說什麼要與世無爭,背地裡卻又去勾搭男配,說些曖昧不清的言語,男配又怎會對她念念不忘?又怎會……在那賞花宴上做出那種事?”
“如今落得如此地步,她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她語氣波瀾不驚,神色也淡然至極,彷彿只是在陳述一件極普通不過的事實。甚至在說出“罪有應得”這四個字時,嘴角還浮現出一抹近乎譏諷的笑意。
侯夫人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了,雙目睜大,一時說不出話來。她怔怔地看著謝清蘊,像是從未真正認識過她。
她怎麼能這麼說?再怎麼不喜歡樓心玥,那也是她的妹妹啊!
一家人哪有什麼隔夜仇,他怎麼能這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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