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謝清蘊猛地記起。
無相法師似乎也是在今日被割了頭顱。
聽聞是皇帝秦玄昭大怒之下,親手斬了他的頭顱。
無相法師到底是民心所向的大師,而且普濟寺每逢初一十五都開齋濟世,風評極好,秦玄昭這一舉動,寒了民心,更是被眾位大臣參了整整半年!
謝清蘊心中更疑惑了。
一個大太監,值得皇帝如此大動干戈嗎?
“聽官爺這麼說,無相法師可是身子不適?是生病了嗎?正好我是神醫谷的親傳弟子,醫術尚可,若是官爺信得過我,就讓我去瞧一瞧,說不定能給無相法師治好呢?”
“無相法師到底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師,在民間聲望極高,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怪可惜的。”
謝清蘊十分遺憾地嘆息了一聲。
“滾滾滾,你一個黃毛丫頭也會醫術,你蒙誰呢!不想死的話趕緊滾!”
那官爺正要將她趕走,不遠處的一個太監卻將謝清蘊的話聽到了耳中。
“稍等!”
那太監邁著堅穩的步伐走向了謝清蘊。
這個太監,上輩子,謝清蘊是見過的。
那是皇帝身邊的福公公!
但是,上輩子,傳言中,不正是這位福公公嗎?
現在她看這福公公面色紅潤,中氣十足,哪裡有中毒的跡象?
所以說,中毒的另有其人?
謝清蘊被自己這個猜測嚇了一跳。
“你說你是神醫谷的親傳弟子?”福公公打量了謝清蘊一眼,沉聲開口道。
“回貴人的話,是的,我叫謝清蘊,是安陽侯府的嫡女,為給母親治病,八歲就去了神醫谷學醫,直到今年才學成歸來,京中多少有些傳言的,貴人應該聽說過。”
謝清蘊不卑不亢地回道。
“京中確有這個傳聞,太后娘娘還誇讚過你,說學醫艱辛,難有你這樣孝順的好孩子呢。”
福公公應道。
“太后娘娘謬讚了。為人兒女,這是應該做的,不知道方才這些官爺說無相法師自身難保,是否是身子不舒服,若是身子不舒服,臣女可以斗膽試一試。”謝清蘊客氣道。
謝清蘊方才的話,福公公聽進去了。
福公公臉上的猶豫,謝清蘊也看在眼內了。
她大膽猜測,這會兒在寺中中毒的人,估計不是什麼大太監,那估計是——皇帝本人!
而且這毒最後沒有解開,皇帝就因為此行落下了病根,導致他後面英年早逝了!
這麼一猜測,那皇帝斬了無相法師,而且血洗太醫院的事情就說得通了。
畢竟是在普濟寺中的毒,那下毒的人定然就是寺中的人,無相法師自然有責任。
太醫院解不了毒,皇帝震怒,那都是合乎情理的。
“小姑娘,你對自己的本事真有自信?真心想給無相法師看病?我可警告你,若是進了這個門,你看不好,這後果,我可不敢擔保。”
福公公見她年紀小,到底是生了一絲惻隱之心來。
不過,皇帝中毒,太醫院幾位太醫都束手無策,皇帝已經下令,如果解不開毒,是要屠寺的。
普濟寺的聲望很高,皇帝本就得位不正,在朝中處境艱難。
如果真的屠寺,日後支援楚王的人就更多了,皇帝的處境就更加如履薄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