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秣走下高臺，每一步都踩得異常平穩。
他無視了那些鄙夷、嘲弄、幸災樂禍的視線。
也無視了那些曾經巴結他，此刻卻恨不得離他三丈遠的前“追隨者”。
董鐘的笑聲還在繼續，尖銳又刺耳。
“董小秣！你倒是說句話啊！啞巴了？”
“你不是很能耐嗎？怎麼不繼續裝了？”
董小秣腳步不停，甚至沒有偏頭看他一眼。
這種徹底的無視，比任何反駁都更讓董鍾憤怒。
他一個箭步，攔在了董小秣身前，臉上掛著惡毒的笑。
“怎麼？這就想走了？”
“你這個廢物，把家族的臉都丟盡了！還有臉走？”
董鐘的武魂是【白虎】，黃級五品。
在今天之前，這個成績足以讓他成為家族年輕一輩的翹楚。
可董小秣覺醒前的驚天異象，把他襯托得像個小丑。
現在，風水輪流轉。
他要把之前受到的所有憋屈，加倍奉還！
“我才是董家第一天才！”
董鍾昂著頭，高聲宣佈，唾沫星子都快噴到董小秣臉上。
“你，董小秣，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周圍的董家子弟立刻圍了上來，眾星捧月般地簇擁著董鍾。
“沒錯！鍾哥才是我們董家的希望！”
“什麼狗屁天才，原來是個垃圾！”
“黃級一品，我家的狗都比他強！哈哈哈哈！”
曾經那些對著董小秣阿諛奉承的嘴臉，此刻變得無比猙獰。
大長老撫著鬍鬚，對著董天雄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家主，看來家族的未來，要多多仰仗董鍾這個孩子了。”
“至於小秣……唉，可惜了。”
董天雄面如死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看著被眾人圍在中央羞辱的兒子，心如刀絞，卻又無能為力。
武魂世界，強者為尊。
沒有天賦，就是原罪。
董小秣終於停下腳步，抬起頭，平靜地看著董鍾。
“說完了嗎？”
他問。
“說完，就讓開。”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演武場。
沒有憤怒，沒有不甘，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靜。
董鍾愣了一下，隨即怒火中燒。
“你這個廢物！死到臨頭了還敢跟我裝？”
“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尊卑！”
他舉起拳頭，黃色的氣勁在拳套上流轉。
然而，他終究沒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
董小秣不再理他，繞過他，繼續向外走去。
他的背影孤單，卻筆直。
像一杆寧折不彎的槍。
身後，是董鍾氣急敗壞的叫罵，和眾人更加放肆的嘲笑。
奉承和吹捧，則像潮水一樣湧向了新晉的“天才”董鍾。
人性涼薄，不過如此。
……
董小秣是廢物的訊息，像長了翅膀，半天之內就傳遍了整個董家。
然後，又以驚人的速度，傳遍了整座臨水城。
曾經的“第一天才”，一夜之間，淪為全城最大的笑柄。
而董鐘的名字，則第一次被所有人提起，成了新的焦點。
這一切，董小秣都不在乎。
他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院子不大，甚至有些偏僻冷清，和他之前的“天才”身份格格不入。
推開門，一股涼意襲來。
說不心寒，是假的。
那些曾經熟悉的面孔，在一瞬間變得陌生又醜惡，讓他作嘔。
但他很快就將這些情緒壓了下去。
【一群蠢貨。】
【也好，省得我以後費心應付。】
他關上院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紛擾。
盤膝坐下，他心念一動，那把破破爛爛的【赤焰刀】再次出現在掌心。
他嘗試著運轉功法，引導天地靈氣。
一絲若有若無的靈氣，慢吞吞地被武魂吸入，然後在體內遊走一圈，最後歸於丹田。
其效率，低得令人髮指。
三個時辰過去。
丹田內的靈力，幾乎沒有任何增長。
董小秣停了下來。
他親身體會到了黃級一品武魂的修煉速度。
【果然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