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恐怖的威壓，如同無形的巨山，轟然鎮下！
整個演武場，空氣凝固。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這一刻停滯。
高臺上，黃冰長老那張原本還算平靜的臉，此刻已經陰雲密佈，雙眸中射出駭人的寒芒。
先天境巔峰！
僅僅是洩露出的氣息，就讓在場九成九的武者心神欲裂，雙腿發軟！
“小子。”
黃冰的聲音不大，卻像是九幽之下的寒冰，每一個字都敲擊在眾人的心臟上。
“方皓天所言，可屬實？”
“你，當真對本長老庇護之人，動了殺心？”
所有人的視線，瞬間聚焦在了那個角落。
董家眾人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看向董小秣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和憎恨。
這個廢物！
這個掃把星！
他想死，別拉著整個董家陪葬啊！
“天才”董鍾更是雙腿一軟，差點又跪了下去。
他心中瘋狂咆哮。
頂嘴啊！你倒是頂嘴啊！
你死定了！
然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在足以壓垮山嶽的威壓中心。
董小秣，緩緩地站了起來。
他沒有看方皓天，也沒有看周圍那些憎惡他的族人。
他只是抬起頭，平靜地迎向高臺上黃冰的視線。
在那股恐怖的威壓下，他的身形單薄，卻站得筆直。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強硬到底，上演一出寧死不屈的戲碼時。
董小秣，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動作。
他對著高臺上的黃冰，深深地鞠了一躬。
“黃長老息怒。”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安靜的演武場。
“此事，純屬誤會。”
然後，他又轉向方家的席位，對著方家家主和方皓天，再次躬身。
“方家主，方少主。”
“方才是在下心境波動，氣息不穩，若有冒犯之處，還請二位海涵。”
“我董小秣，在此，向二位賠罪了。”
全場死寂。
針落可聞。
董家眾人懵了。
其他家族的人也懵了。
就連貴賓席上的慕辰雪，也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這……就認慫了？
那個之前一直冷漠孤傲，彷彿天塌下來都與他無關的少年，就這麼幹脆利落地道歉了？
方皓天也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的殘忍變成了極度的鄙夷和嘲弄。
“哈！我還以為你有多大骨氣呢？”
“搞了半天，也是個軟骨頭的廢物！”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然而，黃冰卻抬了抬手，制止了方皓天繼續說下去。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董小秣，臉上的陰沉之色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掌控一切的滿意。
很好。
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識時務”的聰明人。
“嗯。”
黃冰淡淡地開口，聲音裡的威壓已經散去。
“既然是誤會，那便算了。”
“年輕人，有點脾氣正常。但要記住，脾氣，要用在對的地方，對的人身上。”
“否則，就不是脾氣，是取死之道。”
他這句話，既是敲打，也是一種施捨般的寬恕。
董小秣依舊保持著躬身的姿勢，聲音平靜。
“多謝黃長老教誨，小秣，受教了。”
“好了。”黃冰揮了揮手，顯得有些不耐煩，“此事到此為止，比武繼續！”
一場足以讓董家覆滅的風波，就此揭過。
方家席位上，方皓天撇了撇嘴，雖然有些不爽，但既然黃長老發話了，他也不好再糾纏。
反正，一個廢物的道歉，無足輕重。
董家眾人，則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董家“天才”董鍾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看向董小秣的眼神，也從剛才的怨毒，變得複雜起來。
算這小子機靈。
他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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