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死寂。
所有人的腦袋，都嗡嗡作響。
淬體五重！
人刀合一，大成之境！
這兩個詞，每一個都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現在卻集中在了一個被所有人唾棄的“廢物”身上！
“我沒看錯吧？淬體五重？他不是前幾天才四重嗎？”
“還有那是什麼刀意？太可怕了！我離那麼遠都覺得要被劈開了！”
議論聲，竊竊私語聲，從各個角落響起，匯成一股巨大的聲浪。
尤其是方家所在的貴賓席，氣氛更是凝重到了極點。
方家家主方萬里面沉如水，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
“人刀合一，大成之境……我方家藏書閣記載，能在這個年紀達到此境界的，臨水城百年未出一人！”
他身旁的方糕，那個之前信誓旦旦斷定董小秣是廢物管事，此刻額頭上已經佈滿了冷汗，臉色煞白。
“這……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董家席位上，同樣是一片難以置信的譁然。
大長老董振雄猛地站起身，死死盯著擂臺下那個閉目調息的少年。
“怎麼回事！他的修為！他的刀意！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幾天前，他明明只是淬體四重！武魂檢測更是黃級一品！這種垃圾武魂，怎麼可能晉升這麼快！”
“難道……難道他之前一直在隱藏實力？”
這個念頭一出，所有董家長輩都覺得荒謬，但又找不到別的解釋。
貴賓席上，一直閉目養神的黃冰長老，也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的視線落在董小秣身上，掠過一抹詫異，隨即，一股冰冷的壓力驟然降臨在方糕身上。
“方糕。”
黃冰長老的聲音不大，卻讓方糕渾身一哆嗦。
“黃……黃長老……”
“一個淬體五重，掌握了大成刀意的天才，在你口中，就是個不值一提的廢物？”
黃冰長老的語氣很平淡，但其中蘊含的怒火，卻讓方糕如墜冰窟。
“你，是在戲耍老夫嗎？”
“噗通！”
方糕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渾身抖如篩糠。
“長老息怒！長老息怒啊！”
“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欺瞞長老您啊！”
方糕磕頭如搗蒜，為了活命，腦子飛速運轉。
“是奇遇！他一定是在龍虎山脈走了狗屎運，得到了什麼奇遇！”
“對！一定是這樣！不然憑他那黃級一品的垃圾武魂，就算練到死也到不了淬體五重！”
“他的根基是假的！是空中樓閣！全靠外力堆砌，潛力已經耗盡了！絕對沒有前途！”
方糕的求生欲讓他口不擇言，卻也說出了一個最有可能的解釋。
此言一出，全場緊繃的氣氛，瞬間鬆懈了下來。
“哦……原來是靠奇遇啊。”
“我就說嘛，一個黃級一品的廢物，怎麼可能這麼牛逼。”
“走了狗屎運罷了，這種靠外力提升的，以後再想進步就難如登天了。”
“曇花一現而已，跟方少主那種真正的天之驕子，根本沒法比！”
方皓天原本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嘴角重新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一個靠運氣的廢物，還不配讓他多看一眼。
黃冰長老的臉色也緩和下來，但看向方糕的眼神依舊冰冷。
他覺得自己被一個下人給耍了。
為了一個靠奇遇的廢物，浪費自己的情緒，簡直是恥辱。
“哼。”
他冷哼一聲，不再看董小秣，語氣中充滿了不耐。
“繼續比賽，不要再浪費時間。”
眾人聽到黃冰長老的話，看向董小秣的視線，頓時充滿了幸災樂禍。
天才？
不過是個被長老厭棄的幸運兒罷了。
比賽繼續。
裁判走上擂臺，看了一眼下方面如死灰，還在抽搐的董九。
“認輸。”
董小秣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志，直接在董九的識海中炸響。
那被刀意沖垮的神智，猛地清醒了一瞬。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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