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南彥聽到僧我鬆口,允許他帶走關西聖女,這也讓南彥微微鬆了口氣。
聖女對如今的千葉集團至關重要,別看關西勢大,碾壓關東,但這也是因為公司的強大,而非千葉集團。
為了守住老牌關西巨頭的門面,他們必須主動求變。
如果不這樣,偌大的關西將會拱手讓人。
所以他們才把集團的未來寄託在了聖女的身上。
要知道如今的僧我,早已病入膏肓,他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可能只比盲人市川活的稍微久那麼一點。
他一死,只剩下原田一個人孤掌難鳴,若是再後繼無人更兼強敵環伺的話,那麼真要落魄了。
故此。
聖女絕對是集團強盛的重中之重。
南彥也清楚這一點,他實際上已經做好了僧我不會鬆口的打算,那麼接下來就只能靠公司來給集團施壓了。
但這也並非他所願,畢竟這樣做的話,哪怕把聖女救出來,兩家都徹底交惡了。
聽到南彥要帶她走,宮永照的眸子湧現出幾分異樣的眸光,但表情依舊沒有多少變化,只是像個人偶一般獨坐在一旁。
雖然驚詫於南彥的手腕,一個高中生居然能硬生生逼得其中一位黒道巨佬放人,已經讓她頗為吃驚。
但這些天,以她對這兩位黒道巨擘的瞭解。
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
“我不答應!”
原田克美的怒吼聲響徹了全場。
毫無疑問,如果這場牌局繼續打下去,南彥一定會以一敵四,將關西所有人盡數擊飛出局,御無雙強大的打點能力會在這個規則之下展露得淋漓盡致。
對關東的其他人而言,他們根本無需進攻,只要全力防守,等待南彥這把利刃發威,就能取得勝利。
他當然知道繼續下去會輸。
可他也絕不甘心就這樣恥辱的失敗。
“原田前輩,三爺已經答應放人了,我也承諾如果輸給鬼神赤木,自然會為集團效力,你又何苦如此?”
南彥正視著原田,氣勢分毫不輸。
面對這位黒道掌握大權之人,距離鬼神僅差一線的上層巔峰,南彥知道自己絕不能因為對方氣場強大就退後半步。
“南夢彥,這集團可不是三爺一個人說了算。”
原田克美目中流露瘋狂,身為關西執牛耳者的強大霸道殺氣也在此刻陡然爆發,以上位者的姿態,俯瞰一切。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抗拒三爺的好意,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今天就這麼放你走,就算三爺同意,我也絕不答應。
若非你背靠公司,同樣與我手持大權,那你連跟我平起平坐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跟我單挑,1v1公平較量,規則由我來定。
你贏了,不止能為關東贏下東西死鬥,聖女也能帶走,並且今後我原田還會跟你結拜兄弟,再也不為難你。
但你若是輸了,那就昭告天下,公司的首席即日起變成我集團的狗!”
三爺太過愛才,為人也過於謙和,人老後對晚輩實在是太好太好了。
只是太好說話,就會被一些肖小當做是好欺負的主。
但他原田可不是。
無論如何,這一次他都不會輕易放任南彥離去。
“這……”
聽到這話,井川首先不答應了,“說是說一對一的公平較量,可是規則由他們來定,那樣南彥前輩不知道規則豈不是要被牽著鼻子走,這反而不公平!”
而且這個後果也太可怕了,一但南彥輸了,就要給集團做牛做馬,不能反抗!
“呼其實使用原田的規則也沒什麼問題,如果按照現如今的規則,除了赤木沒有人能戰勝南彥,御無雙在這種規則下的加持太強了,就像只有蠢貨才會跟御無雙打青天井。”
天冷靜分析道。
他倒不是來當理中客的,而是讓井川別太大驚小怪:“如此重大的黒道麻將,如果規則不是絕對公平的話,哪怕原田贏了也會遭天下所不齒,所以在規則至少要明面上的公平,不會故意給南彥使絆子。
而且這種級別的麻將,我們也會作為公證人,關西他們不敢在暗中做手腳。
當然,事關重大,保險起見我們還是聽過規則,再做決定。”
“無妨。”
原田擺了擺手,宣佈明日再戰。
到了第二天,關東關西赴約,原田換了個場地,讓手下襬上道具,並且還請來了黑白兩道的一些世家長者來見證這場曠世單挑。
由七五三木世家的公證人,開始宣讀規則。
單挑的二人麻將,有兩個階段——
a階段:與一般麻將無異,可吃可碰可開槓,但是在聽牌後發表了聽牌宣言,並且告知對方,就會立刻進入b階段。
b階段:這是單挑麻將最大的變化和精髓所在,沒聽牌的那個人需要宣佈聽牌一方胡的是什麼牌,有兩次機會,如果第一次就猜中對方的牌,那麼便會扣除一個滿貫的點數,第二次猜中,則只視為流局。
這也就意味著,自己的牌必須聽得足夠隱蔽,不然一次就被對方猜中,直接扣除滿貫。
如果兩次都沒有猜中,聽牌一方就可以連摸五張牌。
五張牌若是都沒有自摸成功,就會重複猜牌的過程,如此往復迴圈。
但是重複猜牌的過程第一張牌被猜中,就不再扣除滿貫點數。
還有一個特殊規則:聽牌的一方如果自摸成功,但和的是低目,可以選擇振聽不胡將牌扣倒打出,繼續追求更高目。
但是,宣佈聽牌時不允許振聽聽牌。
也就是說,牌河必須是絕安。
否則如果振聽聽牌的話,那牌河就沒有參考意義,什麼牌都可以聽,就沒有任何策略可言。
當然,如果換聽途中自摸,也不能推倒手牌。
因此,這種規則下唯一的和牌方式只有五連摸牌。
時間限制為兩小時。
當鬧鐘倒計時結束進行的那一局,便是all last!
最後一局結束時點數高的一方,就算勝利。
“規則上沒有問題,看來集團還是要臉面的。”
井川聽到規則後一臉喜色。
只要是公平規則,他認為南彥前輩就不可能輸!
然而天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規則確實公平,但未免也太公平了一些。
完全不符合原田的性格。
“沒有那麼簡單!”
原田冷笑一聲,“最後一局結束,關東點數優勢,那麼東西死鬥就算你們贏了,我也會跟南夢彥稱兄道弟,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
但是——”
原田的話音如黃鐘大呂,重重落下。
“若是想要帶走聖女,那麼南彥必須要贏下一個莊家九蓮寶燈的點數。”
聞言,井川臉色驟然一變。
莊家九蓮寶燈,這不就是48000點嗎?
在自己不熟悉的規則下,要和出如此高的點數,這難度一點也不小。
“如果在你心中,聖女不值得一個莊家九蓮寶燈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
原田克美看向南彥,如同雄獅般怒吼出聲:“南夢彥,你敢接受嗎?”
“有意思的規則。”南彥笑著點了點頭,“我接受了。”
實際上原田也並沒有太過為難他,這裡面其實是有一些操作空間的。
只要戰勝原田,就算關東勝利,並且公司和集團兩家握手言和,他跟原田也結拜兄弟。
哪怕現在沒有救走聖女,憑藉這層兄弟關係,後面再好好交涉一番,讓出些許利益,還是能把聖女帶走。
這個48000點,其實可完成也可以不完成。
重要的是戰勝原田。
但對南彥來說,最好還是一鼓作氣,一次性解決。
“來吧,南彥。”
原田克美目中戰意沛然,“與你這種級別的高手較量,也許我們在某個瞬間,都能感悟到鬼神的奧妙。”
雖然這個牌局確實是為了打壓南彥,不讓後者帶走聖女,但同時頂尖高手的全力一戰,是有望一窺鬼神的奧秘。
如果他能踏入鬼神,那麼聖女確實沒有那麼重要了。
第一局,南彥坐莊,寶牌二筒。
“這種牌局,比的是聽牌速度和和牌的隱蔽性,但是為了追求隱蔽性的話,牌就很難做大,大牌是非常容易被看破的。”
井川用他的科學麻將分析道。
隱蔽性是為了避免被一次性猜到,損失滿貫的點數。
聽牌速度則是佔據主動。
別的麻將即使別人聽牌,還能靠著兜牌迂迴防守完成和牌,先發優勢很大,但也不是沒機會。
可這個雙人麻將就不一樣了,一旦別家率先宣佈聽牌,那麼你除了猜牌以外別無選擇。
所以速度也是至關重要的。
不過這對南彥前輩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可惜這第一局,還是原田率先發難。
一張七索橫板,宣佈立直。
這時候便進入了b階段,由南彥進行猜牌。
井川看著原田的牌河,前期出過一二萬的搭子,在速度取勝的牌局裡直接拆了一組搭子,說明手牌起手就很好。
然後就是二二四九筒的筒子牌。
要知道二筒可是寶牌,如果留在手裡,這副牌番數一點都不小,結果卻直接切出來了,這也說明原田的手牌番數也足夠了。
最後是立直宣言牌七索。
乍一看,聽牌的部分極有可能是索子,但也有別的可能。
看著原田宛如迷霧一般的手牌,以及這同樣詭異的牌河,南彥也是扣下手牌進行了長考。
腦海裡不斷進行了排列組合。
在這種牌局裡,運氣其實沒有那麼重要,策略才是一位。
畢竟如果被一選猜中,是要倒扣滿貫的。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避免被第一手選中。
那麼這樣一來,七索周邊的牌都不太可能。
沉吟許久,南彥選了一張二索打出。
一選最有可能的,還是索子牌。
但是絕對不在四到九索之間,因為原田必須考慮到他是第一次打這個規則,可能會按部就班地以正常思路選最有可能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