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筱芊和陳青辭沒有過任何來往,在接到他的電話時,她多少有些詫異。
溫肅穿著浴袍從浴室裡出來,看到梁筱芊拿著手機,詫異的神情,他走過去,等她電話結束後問。
“誰給你打的電話?”
梁筱芊說,“陳青辭,咱省一把手的兒子。”她抬起頭,看向溫肅,內心有幾分奇怪,“約我明天見面,說有事要和我說。”
但具體什麼事,他沒透露半點資訊。
而梁筱芊自己也沒有猜到。
“你說他找我能有什麼事?”
溫肅手掌撫摸著她光滑的肩頭,答得漫不經心,“興許是溫婧的事?你別忘了,你去年可算計了溫婧一次。”
提起這事,梁筱芊臉色有些難堪。
只是第二天,她還是去見了陳青辭。
見面的地方不是什麼高檔的咖啡館茶館之類的,而是路邊的一家小麵館,周圍的煙火氣息很足。
梁筱芊開車到時,陳青辭早已經到了,坐在外邊的桌椅上,慢悠悠的吃著一碗麵。
好在桌椅是乾淨的,沒有油乎乎擦不下去的汙垢。
梁筱芊簡單用紙巾擦了擦椅子,才拎著包坐下,並看向對面的陳青辭。
陳青辭也在這時抬起頭,看了眼一身富貴的梁筱芊說,“你遲到了十分鐘。”
梁筱芊的父親最近並不好過,唐信紅不止怎的,查起她父親當年所批的一個專案,還查出了不少問題。
她父親因此被問罪,被處分。
從而導致她現在看陳青辭,唐信紅目前唯一的兒子,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不跟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
“你約我見面,什麼事,直說。”
陳青辭沒回答,繼續慢悠悠的吃著面前的那一碗麵。
偏偏梁筱芊有點急性子,見他遲遲不說話,也沒有等下去的興致,拎著包起身要走。
而就在她剛轉過身時。
陳青辭緩緩出聲,“沈會州去年為什麼要取消和你的婚事?”
這是梁筱芊的人生第一件婚事,同樣也成被取消,成了她不願提及,和聽到的恥辱。
梁筱芊要走的腳步停下,臉冷下來,掃身後的陳青辭一眼。
“跟你有什麼關係?”
陳青辭不答反問,“是因為溫婧吧?我沒猜錯的話,他喜歡溫婧,你作為他前未婚妻,知道他喜歡溫婧的事嗎?”
梁筱芊當然是知道的。
不僅知道,她還在知道後,低三下四的求過沈會州只要別取消婚事,他喜歡誰她都不會管。
只是讓梁筱芊意外的是,陳青辭是怎麼知道的?
她又坐了回去,臉色說冷不冷,說熱也不算是熱,沒有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只是問他,“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是想幫我搶回沈會州嗎?”
如果真是這樣,梁筱芊想,那他可找錯人了,她現在可不想搶沈會州,更何況搶來以後,她也從沈會州身上得不到她想要的那份利益。
陳青辭說,“我幫你搶不了他,但我可以幫你毀了他,難道你就不恨他嗎?如果他不和你取消婚事的話,你也不會成為飯後笑談,被人各種揣摩,懷疑,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分明該是他對不起你在先。”
“還有你父親那邊,如果沈會州不取消和你的婚事的話,有他父親護著你父親,你父親即使真被查問題了,也不會被處分。可現在呢,你婚事被取消,成為笑話,反而沈會州呢,非但什麼事都沒有,甚至還被重用了。”
陳青辭的這番話,若是放在之前,梁筱芊會被說動,但現在不會了。
她是恨沈會州,但那點恨她早已經報復回去了。
至於她父親的事……
梁筱芊聽著有關她父親的那番話,只覺得陳青辭真夠單純的,一把手擁有絕對的權力,即使有沈父護著,她父親還會被處分。
更何況沈父也不會為護著她父親,去和一把手作對,尤其還是在這麼敏感的一個時期。
但不得不否認的是,陳青辭這番話給梁筱芊帶來了那麼點的興趣。
兩人之間的桌子高,擋住梁筱芊從包裡翻手機的動作。
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看著陳青辭。
三五秒後,她才說話,問陳青辭一句,“你想怎麼幫我毀了沈會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