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梁兩家的這場聯姻,在圈內早已是人盡皆知的事。訂婚更是兩年前該辦的事,但因為女方母親的逝世守孝,拖到了現在。
也是前陣子聽沈家說想雙喜臨門,一喜是養女訂婚,這第二喜……也自然而然是這兒子訂婚了。
“到時候再看。”
沈會州不見半分波動,放下茶壺時,他順帶掃了眼楊承南,隨口性的問:“你那邊呢。”
話中的那邊,並不指楊承南和他那未婚妻的,而是跟他家裡那養女的。
放話說解除婚約,娶那養女,讓圈內的人看了不少的笑話。
也是因這事,楊夫人才去找的沈母幫忙。
“早就分了。”楊承南倒著酒,語氣輕描淡寫,“不過是愛情的衝動和激情在作祟,圖一時的刺激。等這陣刺激過去後,就會恢復理智,去走咱們該走的那條路——利益。”
在利益面前,愛情永遠都是一文不值的。
人的天性,就是愛往高處爬。
不過話說回來……
“咱沈夫人手段是真夠厲害的。”楊承南笑著感慨,“我爸媽束手無措好幾年的事,沈夫人不到一天就給解決,你們沈家人是一個比一個的厲害。”
沈母的手段一直都很厲害,沈會州是知道的,否則沈老爺子當年就不會將偌大的一個集團交給她來管理。
但不知道的是,楊家兄妹的事,有沈母的一份功。
沈會州沒有說話,端起手邊的茶飲。
等入口之後才發覺那茶水是涼的。
他皺了皺眉,沒有再繼續喝。
杯內的,連帶一整壺的,都被他倒在身後的花盆內。
……
這場聚會進行到一半時,沈會州來了電話,要提前離開。
從二樓下來。
他往門口走,正好碰到付驍從衛生間內出來,看到沈會州,便熱情的打招呼:“表哥。”
沈會州嗯了聲。
下午付驍在酒店門口被揍,沈會州正好剛參加完會,從裡面出來。
看到他臉上貼著的紗布,他簡單關懷道:“去醫院處理了?”
“沒去醫院,醫院哪裡有溫妹妹處理的好啊。”
付驍否認,直到現在溫婧給他處理傷口已經過去了倆半小時,他腦子裡還是會時不時的迴盪,溫婧哄人的那聲‘乖啊別亂動,給你輕點擦’,不由得壓低聲音說:“哥跟你說真的,長這麼大以來,還是頭回因為處理傷口時我疼,主動哄我的,那種感覺……跟我想象中的一樣又不一樣。”
一樣的是哄人的語氣,和想象中的很溫柔。
而不一樣的呢,是他感覺他和溫婧之間,還不至於親暱到喊‘乖’的程度,但卻是喊了的,多少的讓他有些異樣。
沈會州視線是向前的,像是在靜靜的聽著付驍說話。
“……不過不管怎樣,她對我挺有心的,跟那些從我身上扒肉帶著虛假面具的人不同。”
付驍最低落最黑暗的時期,沈會州是見過,那些傷疤也自然而然不會在他面前遮掩。
只是想到這兒,他不由得想起和溫婧在一起的真正目標……自己好像跟那帶著虛假面具要扒肉的人差不多。
算了,大不了以後多對她好點就行。
付驍思緒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