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驍拿著合同的手立刻收了回去,說:“溫妹妹這可不行啊,隨意篡改合同,還是用筆改,是沒有法律效力的。”
“要不乾脆你再打兩份,打好了直接寄我公司那兒,給你扣私章,再請律師做個公證怎麼樣?”付驍頓了頓,說:“或者我找人弄好了,再拿來給你簽字怎麼樣?反正合同意思不就是合作情侶嗎?跟MCN的劇本夫妻似的。”
兩者沒什麼區別。
溫婧說,“你看著來就行。”
反正合同她最後是會看的,當然也不用擔心付驍搗鬼,畢竟已經握住他的把柄了不是嗎?
聞言,付驍將合同塞回牛皮袋裡。
待吃完飯也跟著拿回了房間。
似乎也是忘了這茬事。
第二天醒了後,沒找人去弄合同,交代好秘書公事後,和溫婧直接去了鹿鳴臺。
二樓最裡面的包廂內。
繪著山居秋暝圖的沉香木屏風後,直徑三米的圓桌周圍,坐著六七個中年男人,是寧市企業的領導。
卻一個個沉喪著臉,左右互相的看著。
還是靠窗那邊的西裝領導,沒沉住這片安靜的率先道,“秘書長,不是我們不想配合著,是上半年剛調整完,現在您又要求調整,又要求變,傳出去讓百姓知道了怎麼想,又會對我們進行怎樣的陰謀論?”
有人敢開口,就有人敢附和。
“是啊,而且現在還是在敏感關頭,前些日子又從京裡那邊引進一批專案……想調整,等明年再調整也不遲啊。”
包廂內宮燈燻黃。
一身黑衣的沈會州居於主位,神情嚴肅冷峻,不鹹不淡的掀眼掃向最後說話那人,“我想請教林董一個基礎問題,N市於全省、於全國而言是什麼?N市的發展於這些而言,又是什麼?”
的確是基礎問題。
但被沈會州突然這麼一問,嘴邊的答案硬是忘了乾淨,支支吾吾半天沒出來。
沈會州目光掃向其他人:“在座的有知道的嗎?還是說,需要我向上次開會的那樣,請一位中學生來給你們再上一課?”
話說的和氣。
但上次開會什麼樣,這些人有目共睹,本推諉抱怨的神情立馬變了。
“調整,無非是為N市。N市成百上千家的企業,我今日只約你們幾家,是因為你們有牽頭的能力。”沈會州向後一靠,稜角分明銳利,神情隱匿於一片光影中,字字珠璣,“而不是你們懂得怎麼鑽空子。”
聞言,這些人臉色一惶,不可置信的朝他看去。
一束束,一道道,很是強烈。
圍師必闕,窮寇勿迫。
沈會州給他們鬆了一口氣的機會,“我給各位一週的時間,各位也好好想想,要不要牽頭。”
他說著,拿起桌上的煙,起身離開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