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
沈會州的嗓音很淡,尤其說這話時,還是在低頭點菸,顯得更是漫不經心且隨意。
沈母自然也是沒多想,張口剛要說在路上呢。
清脆明亮的一記女聲被風吹了過來,“沈姨!”
沈母回頭掃去。
療養院的門口,溫婧從計程車內下來,迎著秋風一路小跑過來。
在她步伐停下來那一刻。
秋風正好吹散沈會州眼前的白霧,露出他清雋英俊的面容。
溫婧跑過來的急,心跳也快,聲音中帶著喘息,叫他,“哥。”
修長分明的手指夾著煙,湊到唇前。
沈會州黑睫微垂,含住的吸了口,點頭嗯聲。
沈母則是握住了溫婧的手,很涼,一看穿的也很單薄,關心道,“降溫了怎麼還穿這麼少,不冷嗎?”
溫婧搖了搖頭,隨即詢問,“我爸媽那邊怎麼樣了?”
“剛說去看,這不你就來了嗎?”沈母還是擔心溫婧會冷,催促說,“趕緊先進屋。”
隨後又對沈會州說,“會州,陳老那兒要等的時間長的話,你也一塊來看看你溫叔他們。”
沈會州:“抽完煙再去。”
聞言,沈母也就沒再說什麼,同溫婧就先進去了。
只是這支菸抽完,煙味也被風吹得差不多的時候,司機便和陳老出來了,將檢查單交給沈會州看。
“做了檢查,陳老的心臟沒什麼問題,就是血壓比較高,不舒服也是這所導致的。”
沈會州:“知道了。”
他走到車前,先給陳老開的車門,扶他上車。
之後繞後去了另一側。
在司機幫他將車門拉開坐進去時,餘光正好瞥見後置物板上的備用外套,頓了一兩秒,拿出遞給司機,吩咐道,“讓護士給溫婧送去。”
同陳老出來的時候,司機是有碰到沈母和溫婧的。
司機雙手接過說,“我這就去。”
……
溫父和溫母是同一間病房。
溫婧她們倆沒再裡面待太久,差不多半個小時就出來了。
護士也是在這時拿著外套上前的,“溫小姐,這是沈秘書長的司機讓我給您的。”
看著遞來的夾克外套,溫婧愣了愣。
沈母以前見多了沈會州對溫婧這個妹妹的關心,也沒覺有什麼的說,“你哥倒是還記得你底子差,降溫很容易感冒挨凍,趕緊穿上吧,等會兒你還得跟給你葉伯伯他小孫子買滿月禮呢。”
這下。
溫婧也只能接下,在沈母關注著的目光中,將外套穿上。
沈會州的外套於溫婧而言是大的,蓋過臀,遮住手,還是往上挽了挽,才沒那種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感。
估計他也不常穿,上面冷冽的木質香很淺。
出了門,被風那麼一吹,幾乎聞不到了。
沈母的車停在門口不遠。
上了車,便朝著買禮物的門店去,是家賣手工製品的百年老店了,裡面的小孩玩意兒惟妙惟俏,也接一些定製。
只是定製是在二樓。
溫婧就沒上去,在一樓閒逛的時候,接到了付驍的電話,問她現在在哪兒,去醫院他怎麼沒看到她。
溫婧沒隱瞞,如實告知他請假的事。
與此同時,不太確定的一記男聲傳了過來,“溫婧?”
男聲於溫婧而言是陌生。
可傳到電話那頭的付驍那兒去,他是半點都不陌生,甚至化成灰都能聽得出來是付城的聲音,三步作兩步的跨下臺階,一邊摁鑰匙,一邊朝著車走。
“你現在在哪兒溫妹妹,我去接你。”
溫婧:“不用了,搭沈姨的車回去……”
“不行,都說了我要接送你的,告訴我你在哪兒,我現在就過去。”
他語氣中的著急有些過分了。
溫婧湧過一陣奇怪,但還是報上了店名。
等到電話結束通話,她這才回頭,認出了剛才叫她的男人,掛著不失禮貌的微笑,“付先生。”
“剛和付驍打電話呢?”付城瞄過她的手機,笑著說,“說起來我昨兒也剛見過付驍,但聊得都是公事,聊完他也走的著急,忘了問他前陣子飛國外看他母親的事了,也不知情況怎麼樣,需不需要幫忙。”
對於付驍這位親哥哥,溫婧從見面起,就對他沒什麼好印象。
太虛偽,太愛挑撥,總是借無意說有意。
但礙於表面的一層親戚關係,她還是得面帶禮貌的回答,“這付先生就得問付驍了,他啊對我一向是報喜不報憂,我哪兒知道。”
付城就好像見縫插針的針。
聽到溫婧這話,立馬狀似無意的接,“可能也不是報喜不報憂,是瞞著你事,心裡有鬼不敢說。”
比起上一次,這一次付城說的更要直接一些。
溫婧臉上的笑容,隨即也多了幾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