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牛家村

陸離接著剛剛的火候，繼續說道：“啞巴牛蠻身世本來已經很可憐了。可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更加悲慘的災難降臨在了他的頭上。那惡霸牛皮，因強佔啞巴牛蠻家的女兒不成，就領著幾個歹徒，衝到牛蠻家。先是殺了牛蠻，然後是他的啞巴老婆，啞巴女兒，還有他那已經老得走不動路的啞巴老孃……”

牛蠻是和牛皮一個村的啞巴，一家人都死在了牛皮的手裡，這一點是個事實，陸離早已經打聽清楚。

陸離話還沒說完，三姨太早已暴跳如雷：“豈有之理！王爺治下的五港縣，竟然還有這般喪盡天良的奸邪之徒，且還是我珉王府之人。百度先生，幸得你及時告知奴家，要不然王爺在百姓心中辛辛苦苦攢下的名聲，就都讓這群下賤的下人敗壞光了。來人！去叫一隊甲士來，將牛皮那廝綁了！”

“王妃息怒！您是活佛在世，哪能去沾這血腥！”陸離故意假惺惺地勸解道。

“諾！”一名女婢應聲就出去叫人去了。

不一會兒，那女婢就領著一隊十幾人的甲士，二話不說將那還在樹下納悶的牛皮綁了個嚴嚴實實。

“放開我！放開我！”牛皮被這麼大的陣勢嚇了個半死。只是他始終也沒搞明白這他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也只是在心裡抱怨了幾句不願做三夫人的護衛，難道這三夫人真就佛法高深知道了？

這時候，三姨太和陸離也出了佛堂。

“你這喪盡天良之徒，死到臨頭，還敢在我佛門清靜之地咆哮？只誅你一人，不累及全家，算是便宜你了！”三姨太雖然並不認識這牛皮，但是一見到他那張尖嘴猴腮的臉，就心生厭煩。

“三夫人饒命！三夫人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牛皮以為真是因為自己抱怨的心思被三姨太看穿，因而責罰自己。

他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軟骨頭，所以出於本能，嚇得腿腳發軟，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

三姨太見狀，以為這牛皮認了自己殺人的罪行，就對陸離的話更加堅信不疑。

她朝朱寬燁扔了一句：“燁兒！就交由你全權處理了。”然後就返回佛堂，繼續念她的經去了。

“小王爺饒命！小王爺饒命啊！”那牛皮見三姨太又將自己轉交給了朱寬燁，轉而朝朱寬燁磕起了頭。

朱寬燁也愣在了那兒：師父沒有告訴我要演殺人這麼一出啊！

陸離知道他這徒弟是個榆木腦袋，於是把他拉到了一邊：“小王爺，還記得那三日之內招滿五千人馬的事嗎？”

陸離這麼一問，朱寬燁如墜雲霧：“師父，弟子整日都在為這事發愁，如何不記得。只是這跟殺牛皮有什麼關聯呢？”

“當然有關聯，之前秦孝公任用商鞅變法，商鞅徒木立信，才能使秦國變得強大。今日咱們招募新軍，也是一件大事，做大事之前也得立信。咱們當然不能再玩徒木立信那樣的老套路了，咱們今天玩殺牛立信。”陸離一邊說一邊比劃了一個殺人的動作。

“殺牛立信？師父，恕弟子愚鈍，請師父明言。”朱寬燁甚為不解。

“唉，小王爺！也不知道你知不知情，你之前所統領的忠勇軍在這五港城真是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啊。你想想，我們現在的兵源只有那些饑民，而讓他們加入平時欺辱他們的忠勇軍，那還不如殺了他們呢，所以這是放在眼下的一個大難題啊。”

“師父，是弟子管教無方，讓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作威作福，魚肉百姓，弟子願意負荊請罪，還請師父不棄，為弟子指明道路。”

陸離心想，依朱寬燁那單純的性格，大惡的事應該做不出來，姑且相信他不知情吧。

於是他安慰朱寬燁說道：“正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任何困難都還是有解決辦法的，咱們這招殺牛立信就是解決之法。”

“師父，這辦法倒是不錯。只是現今咱們並未坐實牛皮的罪證，這牛皮會不會有可能是無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