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顏家的家業

陸離尷尬地回過身。

那老大橫眉冷眼，一臉絡腮鬍子。對陸離說道：“先生！你的錢掉了。”

陸離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發現自己剛剛掏錢的時候不小心掉出來了好幾塊。

於是俯下身去撿了起來，然後揣入兜裡，道了一聲“謝謝！”

便要離開。

他心急如焚：對面騎的是馬，自己則是兩條腿，若不能搶先一步抄近路跑到造紙廠的後山，將顏如夏轉移，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等等！”

偏偏此時，絡腮鬍老大又叫住了他。

陸離心中大呼不妙：我尼瑪！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絡腮鬍老大走到陸離跟前，打量了一番後，問道：“我怎麼瞅著先生有幾分眼熟？”

糟糕！被認出來了。

陸離心提到了嗓子眼，不過還是故意裝作鎮定的樣子說道：“怎麼可能，你我素未謀面，怕是認錯人了吧。”

絡腮鬍老大搜尋了一遍記憶，突然猛拍腦門，喊道：“想起來了。您是陸家二少爺吧？”

陸離尷尬地應道：“是的！是的！”

絡腮鬍老大驚喜道：“二少爺好！我叫韓敬，是石梅韓老爺家的家丁，那一日陪同老爺去您的麵館吃麵，有幸和您有過一面之緣的。”

陸離聽韓敬之言，似乎並沒有認出是自己在造紙廠下的藥，心情總算有所平復。笑著說道：“哦！你這麼一說，似乎有點印象了。”

韓敬說道：“真是幸運，能在這兒碰到二少爺。聽說今日二少爺簡單幾刀，就幫忙劁了老爺府上幾隻金貴的花豬崽，太謝謝您了。”

“應該的！應該的！”陸離只想早點脫身，所以言辭之間都是應付之意。

“二少爺這手？”韓敬眼尖，看見陸離雙手纏著繃帶，問了一嘴。

陸離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路上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皮外傷而已。”

他心裡卻是有些擔憂的，畢竟這纏手的布條，可是來自於造紙廠的。

好在韓敬平日裡的事情多是貼身保護韓九通，在造紙廠呆的時間較少，再加上這種白布條也算是常見之物，因此並沒有認出來。

不過此時的韓敬卻是出奇的客套，又繼續開始對陸離問長問短了：“二少爺怎麼還沒回家，到這裡來吃餛飩了呢？”

陸離回道：“來一趟楚山不容易，就去觀音廟幫我奶奶還了個願。剛好餓了，就想起來吃口餛飩填一下肚子。”

韓敬笑道：“二少爺好眼力，咱們中平侯國就楚山區的餛飩做得有特色，而楚山區的餛飩便要屬這家楊二嫂餛飩店做得最好吃了。”

“也是早有耳聞，所以才慕名而來。”

“難得二少爺來一趟，今天這頓我請了。”韓敬一番客套後，又朝正在忙著洗碗的楊二嫂喊道：“二嫂子！”

“來嘞——”

楊二嫂聽到有人叫她，趕忙放下手中活計，小碎步走了過來。

韓敬說道：“陸家二少爺這頓多少錢，算我賬上。”

楊二嫂面露難堪之色：“二少爺的餛飩錢，已經結了。”

眼前這四個人，來店裡吃餛飩，一向是賒賬。楊二嫂寡婦一個，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嗯？”

韓敬的臉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見此情形，陸離趕忙打圓場：“韓兄的心意我心領了，今日這頓就算了吧。”

韓敬沒有作聲。

“是我眼拙！是我眼拙！”楊二嫂怕惹出事端，趕忙將原本收了陸離的六塊錢掏出來又遞給了他。

陸離只想快些脫身，接過錢，說道：“多謝韓兄！”

便抓緊走出餛飩店，往磚屋田村的方向走了一小會，待到確認身後沒人跟蹤後，立馬掉頭，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造紙廠後山跑。

當再一次來到後山時，陸離早已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手裡打包的那一碗餛飩，湯汁也撒得差不多了。

然而，讓陸離失望的是，這裡已經沒有了顏如夏的身影。

“四小姐——四小姐——”

陸離又四處喊了幾句。

除了迴音，沒有任何響應。

看來還是慢了一步，顏如夏這小妮子定然是凶多吉少了。

“唉——”

陸離癱坐在大松樹下，長長嘆了一口氣。

這一刻，他雖然也對眼看就要到手的一大波能量的丟失感到惋惜。但是更多的還是擔憂顏如夏的安危，畢竟那是他的生死戀人顏如玉的親妹妹。

想想顏如夏下半輩子將在南洋暗無天日的地方悲慘地度過，陸離心中很不是滋味。

“唉！早知道帶她一起下山了。”陸離懊惱地自言自語起來。